“他把老鼠尾巴朝前放时,”瑞奇缓缓说道,“老鼠就没事。至少在他没把整只都塞进去之前。只有当他将老鼠头部往前塞进去时,老鼠才会——呃,出毛病。对吧?”
“对。”马克说。跳特服务员又移向过来,推着无声的遗忘台。他终究没有时间把故事说完了:或许这样倒好。“当然,只要几次实验便可弄清这一切。跳特扼杀了整个卡车业,孩子,但至少它祛除了实验者的压力——”
是的。慢条斯理再度成为奢侈品,这实验进行了二十多年,虽说柯伦第一次以被蒙昏的老鼠做实验时,便已认定昏迷不醒的动物不会受到跳特效果的影响。
他和莫斯柯尼蒙昏了好几只老鼠,将它们塞过一号出入孔,在另一头取得后便焦虑地等着实验品复苏……或死亡。这些老鼠都醒了过来,并在经过短暂恢复期后,便回复它们的老鼠生涯——吃、繁殖、玩、排泄——没有任何病态;它们没有早死,它们的后代并未生下来就有两颗头或长着绿毛,而这些后代也没有显示出任何长期后遗症。
“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用人做实验呢,爸爸?”瑞奇问,虽说他已经在学校念过这部分。“告诉我们这段吧!”
“我要知道那些老鼠到底怎么样了!”这句话帕特里夏已不知说了多少次。
现在跳特服务员已经走到他们这排甬道前端了(他们几乎在最末端)。马克·欧茨思索了一会儿。他的女儿虽然懂得比较少,却听从了自己的心,问了正确的问题。因此,他选择回答儿子的问题。
第一次的人类跳特者并不是宇航员或试飞,而是被判刑的自愿囚犯。这些人并未经过任何心理稳定度的测验。事实上,据负责此计划的科学家们(柯伦不是其中之一,他已成为有名无实的“虚位领袖”了)所言,他们越不稳定越好。假使一个心理变态的人可以通过跳特,平安出现——或者至少没有变本加厉——那么这过程对高级行政人员、政治家和世界顶尖时装模特儿便可能是安全的。
六个自愿者被带到佛蒙特州的普洛旺斯去(这地方现在已经变得和北卡罗来纳州的基蒂霍克一样有名了),经过气体麻醉后,便一个个被送进跳特孔内。
马克之所以对他的子女说出这事实,是因为这六名自愿者都平安无事地出现在另一头的跳特孔。他没告诉他们那个所谓的第七个自愿者。这个人物或许是真实的,或许是传言或者更可能的,是两者的综合体,他甚至有个名字,叫鲁迪·佛吉。佛吉是个被判死刑的谋杀犯,因为杀死四个玩桥牌的老人而在佛罗里达州被判死刑。根据某消息来源,中情局和联邦调查局的联合势力找上佛吉,对他提出这个独特、只有一次、不要就拉倒的实验:清醒地通过跳特。如果你平安出现,我们就赦免你,由瑟古州长签名。你可以自由自在地走出去,是遵从唯一的十字架真神也好,或是再去杀掉四个穿黄裤子、白袜子打牌的老人也好。要是出现时死了或疯了,那是你运气不好。你接不接受?
佛吉明白,佛罗里达州是当真会执行死刑的一州。而且他的律师又跟他说过他很可能就是下一个坐电椅的人,因此他接受了。
在二○○七年夏季这天,出席的科学家多得足以组成一个陪审团(还有四五个候补)。但是如果佛吉的故事是真的——马克相信很可能是——他怀疑走漏消息的不是这些科学家。比较可能走漏消息的,是陪佛吉搭机由雷福德到蒙彼利埃,又以武装卡车护送他由蒙彼利埃到普洛旺斯的警卫。
“假如我活着通过实验,”据报载佛吉说:“我要先吃一顿鸡排晚餐,然后把这地方炸掉。”说完他便跨入一号出入孔,并立刻在二号出入孔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