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会情不自禁(4)

赵有时听从吩咐,来到翟闵家门口,翟母果然还没去练剑,开门见到赵有时,翟母惊喜:“小时啊,怎么一大早就过来?”

赵有时把绿豆沙递过去,笑说:“阿姨,姐姐叫我送绿豆沙来,还好你没出门。”

翟母转了转眼珠,没去接碗,突然一拍大腿:“哎呀,你说我这记性,都这么晚了,我还要出门耍剑呢,该迟到了。小时,你帮阿姨一个忙,把绿豆沙倒到我家碗里再放冰箱,谢谢了啊,我来不及了,要马上走。”

她不给赵有时反应的机会,立刻折回屋里取出剑,风风火火出了门,头也不回地喊:“对了,你闵闵哥哥还没起床,你叫他起来吧。你不上班就多玩一会儿,不用急着走,我先走了啊!”

翟母脚下生风,拿出了赶去超市大甩卖现场的速度。

年轻人害羞,她不能拆穿,年轻人忙碌,她要替他们创造空间,她这个当妈的,真心不容易。

翟母举着剑,顶着阴雨绵绵天,自感母爱伟大。

赵有时看得目瞪口呆,捧着绿豆沙看着翟母疾走,那道背影像武侠片中的侠客,萧瑟又寂寥,如果翟母能换下居家服,穿上平时耍剑的套装,那种感觉会更强烈。

赵有时悄悄进屋,再小心翼翼合上大门,四处打量一眼,记忆中的翟家已经变样,她记得儿时来过一两次,如今这里装修一新……她好像还没换拖鞋。

赵有时又折回玄关,急急忙忙换上拖鞋,这才找到厨房倒出绿豆沙,又想到玄关那里已被她的鞋子踩脏,她又在洗手间找到了拖把。

赵有时边拖地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去叫翟闵起床,她觉得叫人起床的这种举动实在太亲密,思来想去,她灵机一动,不如回家拿手机打电话叫醒翟闵。

翟闵正在卧室里闷头大睡,最近早晨他总是又渴又燥,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蒙蒙胧胧间他听见大门传来声音,知道母亲又出去耍剑,他又多睡了十分钟,这才半睁着眼睛爬起来。

摇摇晃晃走到洗手间门口,他听见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有人侧对着他,正站在拖把池前洗拖把。

淡绿色短袖T恤,浅蓝色牛仔短裤,脚上踩着他的大号拖鞋,翟闵睡眼惺忪,一时没反应,对方没像平时那样扎起马尾辫,此刻长发垂落,她腾出手来把头发绾到耳后,睫毛长而密,鼻梁秀挺,嘴角微微上扬,不施粉黛,再没有比这更干净的小脸了,翟闵双脚微动,心想梦里上厕所,他千万要小心,尿床已离他太遥远了。

赵有时把拖把冲干净,绾了一下头发,正打算关水龙头,余光瞥见门口有人影,她心猛然一跳,转头见到只穿一条内裤的翟闵,又倒抽了一口气,刚想迅速撤离,就见翟闵突然冲了过来,二话不说掐住她的双臂,头一低,吻住。

赵有时停止呼吸,手上拖把倒落,她抖了抖,立刻推开翟闵,脚步后退,后膝撞到了拖把池,来不及自救,她已一屁股跌落进去,大腿被拖把撞疼,水花四溅,她睁不开眼,双腿踢了两下,不合脚的拖鞋也掉了,不过就是一撇头的工夫,她突然被翟闵架起,后背随即撞上冷硬的瓷砖墙壁。

她再次被吻住,喊不出,挣脱不得,鼻子被撞得酸疼,嘴唇发麻,脸上应该已有手指印,她去抓他的头发,抓他的脸,最后她的双手被他制压,举过头顶,她动弹不得。

翟闵松口,仍旧扣着她的双臂,右手捧住她的脸,目不转睛的模样,又把赵有时吓坏,打转的眼泪终于落下,可是怒火终究盖过惊恐,赵有时用力挣扎,双眼猩红,要跟翟闵拼命。

翟闵突然放开她,后退数步,眼神呆滞,被赵有时猛扇一巴掌,他仍旧双眼无神,慢慢朝洗手间门口走去。赵有时手掌发麻,愣愣地听着他机械般地发声:“吃西瓜……我要吃西瓜……”

他在梦游?赵有时擦着眼泪,觉得脸上哪里都疼,全是被翟闵咬疼掐疼的,可是吃西瓜会伸舌头?他当自己是小狗喝水?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