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青梅,不是竹马(7)

小哑巴闷葫芦也会声嘶力竭怒气冲天,翟闵稀奇,像看怪物一样地盯着她,说:“你能考上华大,智商应该没问题,两个小女生把一个大男人揍出血,你信?那几个是什么人,谁不知道?人证是谁?九川烧烤大家都去过,那里有没有监控?赖账懂不懂?再说,那几个男人会乐意跟警察打交道?现在给蒋方瑶打电话,教她怎么说!”

赵有时立刻拿过翟闵递还的手机,连说三声“哦”,紧张又小声地告知蒋方瑶。她心里仍旧没数,可见翟闵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不知为何她觉得有些安心。

翟闵又回去吃饭,双腿搁在办公桌上,见赵有时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越看越像猫头鹰,等她讲完电话,他才笑道:“知道刚才我为什么堵你嘴吗?”

赵有时摇摇头,翟闵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有滋有味地说:“报警电话有录音,他们要是有心,不难拿到,对了,你的手机号是实名登记的吧?”

赵有时已在构想抠出他嘴里的饭菜然后糊他一脸的画面。

翟闵把赵有时气得面红耳赤,仿佛做成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只差哈哈大笑,“愉悦”二字清清楚楚写在额头,不一会儿听见“咕噜”一声,响亮至极,连高个男子都抬头看过来,嚼饭的动作也变慢了。因担心计划有变,赵有时在这里足等了半个小时,为方便随时再求助翟闵,其间她的肚子已连续“咕噜”三次,终于接到蒋方瑶报平安的电话,赵有时早已羞得耳根发红,道了最后一声“谢”,简直落荒而逃。

她一走,翟闵终于大笑出声,高个男子看不过去,说:“你把她吓成这样,快去送送她,别让一个小姑娘晚上到处乱跑。”

“吓?”翟闵摇摇头,又笑,“她气成这样,你从哪里看出来她被吓到?”再说他也够给面子了,刚才没有当面嘲笑她,免得把她气哭。

高个男子无奈,吃完最后一口饭,突然问:“你刚才吓唬她的那句话,到底是真的假的?”

翟闵已经吃完,饭盒随手抛进脚边的垃圾筐,面色冷峻,不似先前,说:“下班!”

那头赵有时离开翟闵的公司后并没有回家,而是直奔医院,在医院门口焦急等待了五分钟,终于见到蒋方瑶和冰冰从大门口走出来,边上还有两名身穿制服的民警,似乎正在训话。

等民警坐上警车离开,赵有时才跑过去。蒋方瑶看到她,热泪盈眶:“赵小时——”

赵有时一把抓住她和冰冰的胳膊,担惊受怕了一晚上,此刻见到她们两人毫发无损,她也不知自己是松口气,还是想将她们骂一顿揍一顿,迟疑片刻,最后只能把她们抱住,那两人比她肉多,冰冰的衣下更是藏有肌肉,赵有时展开双臂,堪堪将两人圈进怀里,有些母鸡护小鸡的态势。

她难得如此直接地表达感情,蒋方瑶和冰冰又感动又激动,双双伸出胳膊将她搂住,竟将她扣紧在两人怀中。赵有时抬头后仰,脚后跟差点踮起腾空,怀抱如此艰难,她还是坚强地圈住她们,气呼呼的,又有些心疼和后怕:“你们活该!”

三人往公交站台走去,路上蒋方瑶手舞足蹈地演示:“被他们抓住之后我真的怕了,他们有四个人,冰冰力气再大也打不过他们啊。”

赵有时不关心打架,只关心她们:“他们没有欺负你们两个吧,有没有打过你们?”

冰冰气恼地抓头:“也不算打吧,扣住过我们的脖子,把我们带来医院的时候差点把我们的胳膊折断,我倒没事,蒋方瑶的胳膊一定要瘀青了。”

赵有时立刻抓起蒋方瑶的胳膊,暂时还看不见伤痕,不知过一天瘀青是否会显现。她恨铁不成钢:“怎么就不把你们打骨折!”

蒋方瑶讨好地抱住她的胳膊,继续说:“后来我按照你教我的方法,还真管用,我没让冰冰开口,她一开口我怕露馅,我装得楚楚可怜,说我们刚去上厕所,就看到那人被麻袋套住了,刚巧他的朋友找过来,以为是我们把他揍成这样的,我装得可像了,哎——”蒋方瑶突然说,“要是你去说,效果一定更好,谁看了都要心软,我看那两个警察叔叔半信半疑,刚才出来的时候还教训我们呢!”

赵有时问:“那几个男的真的不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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