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落从来没这么不礼貌过。不仅舅舅诧异,连耿容易都诧异了,他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杨落解救了他。舅舅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她已经霍地站起来,对耿容易说,我先下班了,你跟主任说一声。
然后她拿起包,看都不看舅舅一眼,就噔噔地走出了门。
杨落好过分啊!舅舅反应过来后,气得浑身发抖,用手点着杨落的背影,对耿容易说,你看看,你看看,有这么对长辈的吗?这是个什么女人!什么女人!
如果严轲恰巧从门口经过,他一定会和这位舅舅心有戚戚焉。
现在,严轲义正词严地把这两次早退从那无数个精准的朝九晚五里剔出来,摔在杨落桌面上,杨落能怎么办?
杨落现在有点后悔,不该在最初冲撞了这位爷,此人心胸狭窄,狂妄自大,必是记仇之人。
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咽下那口气,说,下次不会了。
严轲的力使了空,大约他也没想到杨落这次居然没有反弹,本来他都想好了,不惜与这位非暴力不合作的女同志大吵一架,也要树立在这个单位的威信。
可怜的严轲,他都不知道真正有威信的领导是不会与下属吵架的。
真正可怜的却是耿容易,对面这位姐姐,脾气真的不太好,动不动就跟人生气,而每一次起冲突,都是他无能为力的。
女人气生多了容易老,虽然杨落不老,而且很多时候,她忽然停下手里的事,只顾盯着某一处发呆时,便很有楚楚可怜的韵致。
杨落很漂亮,要是再活泼阳光一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