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龄剩女+失恋+白血病=我想离开(7)

我曾亲眼看到他把上有老、下有小的销售经理炒了鱿鱼,看见有乞丐问他讨钱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更听说他相亲时从咖啡厅里跑了出去,无情地伤害一个纯真少女的心灵。我太清楚他是多么冷漠自私,“温和”只是他伪善的外衣罢了。更何况,很多时候他都懒得对我伪装。

咦,没记错的话,他家是住在城东,和我家是两个方向,他绝对不会发神经到我家这个破小区附近来锻炼。不对,我家对面可是寸土寸金的花园洋房,难道他……真的和哪个富婆有什么关系?

我看薛林溪的眼神暧昧了起来。我把他也列入了“告别计划”中,因为在离开之前,要是不把写有两百个惊叹号的辞职信和桌子一起摔到他脸上,我怎么也不会安心。薛林溪看着我,淡淡开口:“你最近没休息好?”

“没有啊,我挺好的,特别好。”我咧嘴笑。

“所以说你眼角那儿不是黑眼圈而是烟熏妆?”

听了薛林溪的话,我下意识地摸摸脸颊,不明白为什么我爸妈都没注意到的事情他注意到了。他一直不说话,等着我的答复,我只好说:“哦,那是因为我是反应性抑郁症患者。”

“什么?”他显然愣住了。

“反应性抑郁症又称心因性抑郁症,是由强烈的精神刺激或持久的精神紧张等应激因素作用引起的。临床表现以突出的抑郁情绪为主要特征,同时也存在认知、行为和躯体调节功能等多方面的障碍,失眠是其症状之一……咦,还没明白吗,因为我最近失眠了。”

“呵呵。”他满脸写着“顾盼盼就是一白痴”。

“薛总,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我根本不想见到他。

“嗯——你身体检查怎么样?”

他看起来就是随口一问,估计是想体现自己多么爱民如子。他问得敷衍,我回答得当然更敷衍:“没事儿,好……”

最后几个字我并没有说完,因为有个篮球就这样砸中了我的脸!几个中学生一边道歉,一边来拿篮球,很没有诚意地让我原谅他们的无心之失。我对他们灿烂一笑,然后把球往远处用力丢,他们顿时傻了眼,急忙去追篮球,薛林溪皱着眉看我:“他们也不是故意的,你何必……”

我打断了他的话:“不是故意的就一定会被原谅吗,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呵,照你这么说,无心杀人的杀人犯也不该被判刑吗?”

我知道自己就好像吃了火药一样,可是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滔天的怒火。他的神色更冷,而我突然觉得和他争论挺没意思的,轻声说:“我走了。”

我和他告辞后往家的方向走去,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人一直看着我似的。快走到家门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回头看去,却看不到任何人。

“是幻觉吗,看来抑郁症越来越重了啊……”我对自己说。

我回到家,独自躺在沙发上吃水果时,跳跳从我的脸上踩了过去,气得我恨不得把它扔出门外。爸妈在聊天,顾凌在浇花,全家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根本没人问我是不是心情不好,为什么突然跑出去。这时,我只觉得鼻腔那里又有热乎乎的液体涌出,急忙去厕所找了纸巾填上,头晕目眩到了极点。我正想着怎样才能瞒过他们,顾凌却在外面愤怒地敲门。她说:“顾盼盼你快点,我要上厕所!你快出来!”

“盼盼你快出来让姐姐上厕所!”妈妈也帮着顾凌敲门。

听着他们的声音,我坐在马桶上一动不动。我确定我的离开对他们不会造成任何改变。

就那么做吧,我对镜子里的自己说。

这么多年,我终于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了,以后大家提起我时不会说“顾凌的妹妹”,而是会说“那个在最美丽的年纪凋谢的小姑娘”。我终于会有属于自己的称号了。

我火速订了机票,准备在周六那天踏上去远方的航班,从此和这些讨厌的家伙再也不见面。我找了一家策划公司,告诉他们要在周五那天把请柬发给名单中的人,确保他们每个人都来参加周六早上八点的派对——是的,我给自己办了一场告别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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