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休其人(2)

阿休对fuck一词的应用可以说到了运用自如、游刃有余、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之水准。他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对任何人、用任何语言(他可流利操用英、法、西三种语言)、因任何原因使用fuck一词,而且在原意基础上有所创新和发展。比如,当他在得不到某种门锁的零件时,便会对美国工厂的人说:“Let him fuck himself!”这样可使对方为之愤怒并被震撼,马上将所需零件运来;当副总裁斯坦指责他出差时因在旅馆看成人录像多花了五美元,而拒绝在报销单上签字时,阿休三个点射式的,稳、准、狠的fuck,足以使斯坦乖乖地、毫无条件地在报销单上签字;在紧张而忙碌的一天工作后,阿休环视一下大家,用疲惫的口吻说:“好了,我该fuck out了。”——以代替明天再见。一次新乔和阿休一同出差时谈家常,问他擅长何种体育活动才能保持如此旺盛的工作精力时,阿休的回答短促而有力:“I fuck!”

亚洲人自古以来均有“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之理想,阿休及其父辈们则可以说是凭着这种“F”精神,抑或说一种无视一切的、法国人特有的方式,“F”出法国而走向世界的。

阿休的父亲是法国在非洲的最后一代殖民者,他在非洲生、非洲长,在法国受高等教育,然后移民加拿大。有意思的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法国人,又痛恨法国政府,所以新乔在向别人介绍阿休时不得不说他是非洲人,一个非洲白人。

阿休虽刚五十出头,但已有七个孙子和外孙子(其中最大的十二岁),不得不使人对他的初婚年龄产生浓厚兴趣。阿休几乎对他所遇到的一切异性均本能地产生兴趣,并能放弃正在从事的、不论何等重要的事,表现这种兴趣。比如,每月出差回来他总是采取贴面或者是亲手背的方式,向所有人包括他最痛恨的玛丽问候,而以上两种方式一般仅用于刚受完别人一顿全套晚宴宴请、圣诞节舞会后或当年不打算再见面的场合。那次在芝加哥的展台上,阿休正在向十个南美国家新代理隆重介绍本公司产品性能,突然双目平行移开,缓慢转向右侧,大家随他望去,原来是两个艳丽的拉丁女郎从展台前通过,阿休正在向她们行注目礼。

阿休对任何事谈起来都直言不讳,毫不顾及对方的感觉并且信心百倍,尤其是谈钱。他逢人便说:“我需要钱,我来上班就是为了钱,如果你拿不出东西给我卖,我是推销员,哪里来钱?!”这大概令既想让他多卖钱又不愿意多给他钱的斯坦,以及不愿看到他比自己挣更多的钱的克里斯和同阿休一样想多卖多赚钱又不好意思谈钱的新乔——感到不同方式的不自在。

阿休除了在钱的问题上神圣不可侵犯外,在其他方面最平易近人。比如,大家可以肆无忌惮地嘲笑他拿破仑般的矮小身材。玛丽送给他一个叫“tatu”的外号,天天不离口,广为流传。据考证,“tatu”为西欧某国家中世纪生物中最矮的一种动物。每听到别人这样拿他取笑,阿休总是同样顽皮地扬扬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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