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啤酒、打口带、EM7,以及二府庄中安放的青春(13)

虽然这是一个生意,但更多的是一个平台,今天哪个人不如意了,就来安慰你,哪个人有什么困难,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这个帮不到那个能帮到。这就是家的温暖。其实,我倒觉得是因为这么多人陪着我,要不然我在这儿待不住。一个人在一个破房子里面待上十年,我的天,还是个年轻人。在开店之前,我干的工作都很短,最长的也就干一年,家里人总觉得我什么都干不长,最后没想到这次干得长,干到现在11年。到2010年,内心的恐慌特别大,就是每天坐在那儿啊,外面人本来就很稀少,店里更没人,坐着就特别尴尬。觉得我这店特别大,以前总觉得店小,因为太空了嘛,心里就想:早点儿把它拆了,早点儿把它拆了,真不想在这儿待了,不开就不开了。但是,还是很多人在劝,既然都在这儿待这么长时间了,就做到底吧。也好,经历了拆迁,这算是人生的另外一个高潮,大家都过来了。

到2012年就已经说要拆了,但不知道具体时间,突然有一天过去发现村子挂了很多横幅,很多人在村外面围着,说真开始拆了,一下子就慌了。啊,真的要拆了,说只给三天时间。三天时间,首先想的事情是大处理,然后给所有朋友打电话,就说店马上拆了,能拿的赶紧拿,能买的赶紧买,大家过来再聚聚。这时候就来了很多朋友,大家都知道这事,一听,就过来,慰问嘛,其实就是我们经常说的EM7情结,老觉得以前在这儿住过,或者是待过。虽然二府庄这么大,但是真到了二府庄你去哪儿啊,也没地儿去,那只有去店里坐坐。你去店里一坐,二府庄的事你都知道了,你不用跑了。第一天大家帮着卖东西,因为大处理嘛,疯狂处理,第二天也是在处理,这个时候就有点儿像告别会了。朋友特别多,其实那时候很多人经常不太见面,趁这机会大家都见面了。一直到第三天,第三天彻底就要拆了。晚上,说卸门头,赵君就拿了个机器过来拍。这就成了一个比较圆满的事情,门头第一天挂上去的时候,就是很多朋友一起帮着,因为门头很大啊,很沉。往下卸的时候,还是很多朋友一起,又把它卸下去,这一放一卸,就很圆满。

其实大家是共同为自己曾经的那段青春,做了一个祭奠,只是EM7变成了一个契机而已。这个时代过去了,真正的打口带时代过去了,今天以后,二府庄不复存在了,大家就各奔东西。也许,大家也都觉得,这个事过去以后,可能很多人就不来往了,很难再见到了,所以集体形成了当时的气场,显得很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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