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
她出人意料地来。戴着惊心动魄的深蓝色假发。大大的墨镜几乎将那张精致小巧的脸全部遮住。皮肤苍白,有种病态的美。脱下黑色闪着亮片的吊带装。宽大的长裙。摘掉墨镜。化很浓的妆,各色粉末搽的满脸都是。一股隐讳的若有若无的香味从鼻孔一直流进去。赤裸着双脚在房间里辗转。点燃一只烟,钢制ZIPPO发出噌的一声,清脆而响亮,打碎房间长久凝固了的空气。灯光忽明忽暗。细小的尘埃颗粒在微光中游移,渐渐沉寂,散落在各个角落。破旧的唱机夹杂着执拗的声响流淌出沉沦的音乐。
暧昧的空气在屋顶急速盘旋,俯冲,下坠,入侵身体。他扑向她,坚硬而破旧的地毯深入皮肤,印上大片大片的红色斑点。颤抖而炽热的嘴唇摩挲光洁的肉体,稍微有些枯竭但不苍老。温热的液体顺着腿向下流。深蓝色假发粘着细密的汗水铺散开来。他伸出手,与她的手指交叉握在一起。聚集全身力量拼命碰撞她的身体,偶尔停顿,而后又缓慢地进入。黏稠的液体纠缠,过程冗长而挣扎。她安静地躺着。
男人赤裸着坐在沙发上,盯着一张一合的唇。这个意乱情迷的动作让他立即陷入到一种眩晕当中。她的嘴唇非常软,说话的时候带来很多幻想。她每次离开的时候男人都不挽留。放弃兴致勃勃要奔赴的爱情,刻意保持距离,不融合。她说有人在等她,所以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走。偶尔散落一些微小的饰品,不找寻。地毯上的液体渐渐凝固,留下一大片天花乱坠的万劫不复。
她出人意料地来。戴着惊心动魄的深蓝色假发。大大的墨镜几乎将那张精致小巧的脸全部遮住。皮肤苍白,有种病态的美。脱下黑色闪着亮片的吊带装。宽大的长裙。摘掉墨镜。化很浓的妆,各色粉末搽的满脸都是。一股隐讳的若有若无的香味从鼻孔一直流进去。
带着朦胧美丽的女子站在她面前。皮肤惨白。抬起一只手放在颤抖的不太大但很有弹性的乳房上,另一只伸向双腿之间。那个身体剧烈地发抖和她一样发抖。坚忍不拔的性感在两个女人之间流淌着生生不息。四只脚仿佛踩进柔软的沙里,温柔而无法抵挡地下坠。她的喉咙里发出前所未有的浓厚的小野猫一样的低吼,像在呻吟又超乎呻吟之外。
【终】
敲开那扇白色的门,她一丝不挂地出现在眼前。光滑的木制地板上凌乱抖落一些衣物。娇嫩而暧昧的女声呼唤她的名字。四目相对,她有些措手不及。看着她骄傲地张贴着特立独行不可一世的微笑。眼里闪烁的痛苦像一条细长混沌的河岸边四散疯长着的暗绿色斑驳的芦苇。身体被渐渐缠绕,越陷越深。歇斯底里的绝望并不因为她同时爱着男人也爱女人,而源于她是做男人比做女人更性感的女人。
那些她曾经树立的坚不可摧的防线,掀起的带着尖锐刺刀的浪花,演绎的明目张胆的分裂,种下的歹毒而残暴的符咒,张贴的欲盖弥彰的启示,收敛的腐烂破裂的伤口,终究在角色的微妙转变中被轻而易举地诠释。
她出人意料地来。戴着惊心动魄的深蓝色假发。大大的墨镜几乎将那张精致小巧的脸全部遮住。皮肤苍白,有种病态的美。脱下黑色闪着亮片的吊带装。宽大的长裙。摘掉墨镜。化很浓的妆,各色粉末搽的满脸都是。一股隐讳的若有若无的香味从鼻孔一直流进去。赤裸着双脚在房间里辗转。点燃一只烟,钢制ZIPPO发出噌的一声,清脆而响亮,打碎房间长久凝固了的空气。灯光忽明忽暗。细小的尘埃颗粒在微光中游移,渐渐沉寂,散落在各个角落。破旧的唱机夹杂着执拗的声响流淌出沉沦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