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

七姨娘听说阿萝早早起来想学技艺,激动地来找她:“阿萝,你想学什么?为什么想学,告诉娘!”

阿萝走过去牵住她的衣摆道:“娘,我不想学得多么好,能唬人就行了,总不能让人瞧不起我们!”

七姨娘眼圈一红:“我就知道,娘的女儿怎会是草包一个!看着天井的海棠能做出那么好的诗,阿萝,你有灵根的。”

阿萝苦笑,那“灵根”是偷来的,现在则要真的去学。在这里学女红、学琴棋书画感觉跟在现代拿大学文凭似的,有了这些然后才能找着一份好工作,当然,这里的情形是找个好婆家,啧啧!婆家她暂时想不了那么远,多学点肯定没坏处就是了。

从这天起七姨娘每天教导阿萝学琴学画。阿萝发现小孩子的脑子接收起来特别快,她几乎过目不忘。加上二十二岁的心智,七姨娘教一遍,她就能领悟了。琴会弹之后,阿萝发现会弹也是好事,变了副嗓子,边弹边唱还不走调了,兴致勃勃唱唱现代喜欢的歌曲时间很快就过了。于是在琴上下的功夫越来越多。

直到有一天七姨娘听她弹了一首《水调歌头》后潸然泪下,把一张绢帕哭得湿透,哽咽着对阿萝说:“阿萝,这歌真好听,你的琴声里带着感情,比你大姐弹得好多了。”

阿萝不敢相信:“是这歌好吧?不是我琴艺好。”说着又弹了首《梅花三弄》心想,这样你就有对比了。

没料到七姨娘骄傲地说道:“你娘四岁起抚琴,十五岁名震江南得了花魁之名,无人能出其右,你难不成怀疑娘的耳力?就这首《梅花三弄》,你的琴声更显梅花之傲气,我的女儿骄傲着呢。”

阿萝感叹,能得到江南花魁的夸奖,看来是真的了。这算是在现代生活了二十二年的经历带来的好处吧,感慨更多,见识更广,琴声中抒发的情感岂是青蕾这种足不出户的小姐所能领悟的。她又悄悄对七姨娘说:“娘,这事千万别让别人知道了,阿萝以后只弹给你听可好?”

七姨娘眼里透出笑意:“你怕抢了你大姐的风头,从此不得安宁?”

阿萝故意板着脸说:“琴为知音弹,要是比她弹得好了,一有贵客就唤我出去弹琴怎么受得了?”

七姨娘扭扭她的脸,搂她入怀:“阿萝真是聪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咱们娘俩本来就是她们的眼中钉,在相府只求一个温饱。若是让大小姐知你琴艺超过她,这日子便没法过了。阿萝,你是娘唯一的念想了,娘只求你能平安长大!”

阿萝也越来越喜欢这个美貌娘,善良温柔,最主要是待她一颗心。她想,以后有法子了,一定好好照顾这个小娘亲!

来到这个异时空后,从七姨娘嘴里阿萝零碎了解到,七姨娘知道汉代以前的历史,但说起夏、商、周、秦都是非常久远的故事似的。但地理地貌又不像是中国大陆。难道像侏罗纪恐龙灭绝沧海桑田起了新变化?这里的人装扮酷似唐代,建筑又似宋代与明代。搞不懂。

阿萝大致了解了一些也就不去想了。每天一早起床穿着小玉做的大褂子大脚裤开始跑步热身。跑到屋后的竹林就让小玉在外面守着,自己一遍遍练习在现代学的空手道。晚上每天做完半个时辰的瑜伽再睡。阿萝脸色越来越红润,脚步越来越轻健。

转眼三月考试之期又至,阿萝冷眼看着大姐二姐施展琴书才艺,低头半天才扭扭捏捏唱了一支调子不错、词很好却走调的歌出来。李相先入为主以为阿萝上次冒出的诗真是七夫人教她的,也没让阿萝再作诗,现在见她学唱歌很是高兴,照常勉励一番。

众位夫人心里也是这样想,越发讨厌七姨娘,觉得她利用女儿勾引老爷实在是不要脸之极。还好李相女人虽多,人过四旬膝下只生了三个女儿,对子嗣之心越发觉得无望,倒也不专宠一人。阿萝来到这里后李相也只来过棠园几次。棠园冷清,七姨娘不够热情,李相也就淡了心。众位夫人跟着放下心来,讥讽嘲笑七姨娘用尽青楼里的狐媚手段也没霸住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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