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来自哪里。
我已经找不到回桃源村的路。
我已经有六年没有去看娘亲的坟。
我不想念娘亲,我想起娘亲就会想到她逼我练武功并垂头叹气的样子——我并不是她所喜爱和让她骄傲的孩子。我也叹了口气,正要关好窗子歇息,却看到对面客栈里有灯突然亮了起来。
这个距离并不是很远,只隔了一条街,只见两个身穿夜行衣的人将一个昏迷的姑娘扶到桌边,并撕下她左边的袖子。雪白的手臂上什么都没有,他们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摇头。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或者说,在找一个什么标志。那两个人对看一眼摇了摇头,然后从桌边上的笼子里取了一只鸽子,并写了字条绑在鸽子的腿上。
镇子上最近怎么那么多变态啊,我想仔细看清楚那个趴在桌子上的姑娘是不是镇子上的姑娘,身子刚探出去就碰掉了支起窗子的竹棍。
啪。
竹条打在青石板上,空旷安静的街道上有隐约的回响。
对面的两个人警觉地跑到窗边,我急忙躲在窗后,看那两个人关了窗子灭了灯。我的心跳得很快,比那个好看的唐变态搂着我时跳得还快——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个时候想到那个变态。长得再好看,也是变态么。县里来的捕快就住在镇子西头的馆驿,为了苏小掌柜买的大屋子能装着他日思夜想的小梦姑娘,我决定趁夜走一趟,尽快帮他们破了这起失踪案。
夜色如水,月光如纱。
我的步子又碎又急,这本来不长的一段路走得我筋疲力尽。只是,我低估了那两个夜行衣人的谨慎程度,他们在镇西头的馆驿门口悠闲地抱着胳膊欣赏月色。
我强装镇定,“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讥讽,“死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