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眷们 (3)

“外国有的东西我们中国也都有,只是生活方式不大一样而已。你能告诉我‘跳舞’是什么吗?有人对我说,跳舞就是两个人拉着手在房间里跑来跑去,如果是这样,那也没什么意思了。跳舞是要和男人一起跳的吗?据说在外国,跳舞的人里面还有那些满头白发的老婆婆?”我向她解释了一下各种舞会的场面。太后说:

“我不喜欢那种化装舞会,带个假面具你就不知道和你一起跳舞的是谁了。”我便给她解释,这种舞会的请帖发放都是非常慎重的,品行不良的人是不会被上流社会邀请的。太后说:

“你表演一下这种舞会吧,我倒是很想看看。”我便出去找我妹妹,那时候她正和皇后谈得起劲呢。我告诉她太后希望我们立即为她表演外国舞蹈,皇后和宫眷也都听到了我和妹妹的话,她们也都说想看。妹妹说她曾经在太后房间里看到过留声机,或者可以用留声机给我们的舞蹈配上点音乐什么,我觉得这主意不错,就对太后说了。

太后问:“你们还要配乐才能跳舞吗?”我们觉得她的问题很好玩,便笑了出来,然后我们告诉太后,跳舞的时候有音乐会比较好些,这样我们的舞步就可以一致。太后便让太监搬来了留声机。

“你们在我吃晚饭的时候跳吧!”把整个曲谱都翻完了,我们才找到一支华尔兹,那是合适我们的音乐,而其他的大多是些中国小曲。在留声机的伴奏下,我们开始跳了起来,大家都围着我们看。她们看我们的眼光很是好奇,可能以为我们都疯了。跳罢一曲,我们转向太后,她对着我们直乐:

“这我是不行的。这样一圈一圈地转着,你们不会觉得头晕吗?腿肯定酸了吧?你们跳的这舞好看是好看,就像很多年前那些中国美女一样,不过,我想要跳得好看一定很难,因为姿势要很优美才行。我还是觉得让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这样跳不大好,男人的手圈住女人的腰很不好,我喜欢看你们两个女孩一起跳。在中国,女孩子不能和男人接近,但外国好像不太在乎这些,这看起来似乎是外国人要比中国人大方一些。我还听别人说,外国人不大尊敬他们的父母,还可以随意打骂,甚至赶他们出门,这是真的吗?”我告诉太后,事实并不是这样,告诉太后这话的人大概是自己误解了外国人。太后便又说:

“我明白了,大概这种事情的确有,不过很少,但大家因此而断定外国人都这样对待自己的父母是不对的,这种事情在中国也有。”

5点半,晚饭结束。随后,我们跟在太后身后,沿着长廊散步。那里有一些太后亲手种下的花,太后一边散步,一边指给我们看哪些是她亲手种下的。

无论到什么地方,总有一大群人跟在太后身边,这和早朝一样。就这样走了大约一刻钟,我们走到了长廊的最尽头。太后让我们把她的椅子搬到屋子里,那间屋子用于夏日纳凉,用竹子搭建而成,有好几间,甚至连屋子里的各式器具也都是竹制的。太后坐下后,太监端上了茶和金银花,太后让太监给我们也送上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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