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击检查与战争序曲(2)

章琎的反诘充满了力量,连年轻的保安脸上都飞起了一抹红:“你胡说八道什么,教职工宿舍自然也是要去的,下一步而已。”

“那现在就去啊、去啊,我跟你们一道儿。”

“哦哦哦~~去去去!”起哄的起劲地拿出汤匙敲不锈钢饭盒,“砰砰砰……”

大多都是刚才在安全检查中有“违规行为”的女生,还有些平时就看扈蝶不顺眼的。

至于章琎为什么要揭扈蝶的短?

这是两天前结下的梁子。扈蝶的马列课上,章琎和另一个男生分别霸住阶梯教室两个角落侃大山。扈蝶整顿课堂纪律,偏偏拿住了章琎说事儿,堂而皇之地袒护了那个平时为他鞍前马后打开水的男生。

章琎不可能知道,那天扈蝶突然暴走,是因为穿衣失败。

麻点又不修身的呢衣让她如同老了十岁,进校门的时候被不开眼的保安称呼“大姐”也就算了,在煎饼摊买早点的时候,二十出头的女孩又给了她最后一击:“阿姨,这是你的煎饼果子请拿好。”

总之,章琎认为,惩罚一个而袒护另一个,这是偏见,是性别歧视,是对师德的亵渎,对公平正义的挑衅!

她被罚跑十圈操场时一直这么碎碎念来着。

眼下,人群闻风而动,仿佛被章琎那一句劲爆发言点燃了,煮沸了,把保卫科的人和章琎簇拥着往教职工宿舍走。

“群体”就是这样一种事物,作为个体的“个性”会消失,形成一种集体心理。

现在大家的集体心理就是——我们要看扈蝶床下面或者衣柜里躲着的裸男!

喧嚣中,章琎把郑绵绵拉到一边塞给她一张坚硬的饭卡,让郑绵绵趁乱折回宿舍楼,收缴到的电器现在都堆在底楼生活老师的办公室里。她相信笑姐,一定能用最快速度抢救出自己的电器。

当然,还有她的宝贝兔子。

郑绵绵刚才只顾看热闹了,都忘了自己是被没收的“重灾户”。

难道章琎声东击西,使的其实是调虎离山计?

“D琎,你真要去?”

如果扈蝶宿舍没男人,难堪的是章琎;如果有,扈蝶又下不了台。郑绵绵也不是平白无故地要劝她得饶人处且饶人,只是莫名感觉,扈蝶不好惹。

“都这样了,我想临阵脱逃也不可能了呀。”章琎略带疲惫的眼睛在说自己已经骑虎难下。

郑绵绵掉头,脱兔般往宿舍跑。

往黑咕隆咚的楼梯洞眼远远一望,张砚早已等在那里。他也看到了操场上移动的那一团呜呜嚷嚷的人,可暂时顾不上好奇他们。

张砚一边用望眼欲穿的姿态冲她招手,一边喊:“你跑哪儿去了?在我们公会如此重要的时刻,你和章琎两大高层居然一齐消失。”

现在“弑神者”公会的权力金字塔为:

会长“绝尘一笑”,名誉会长空缺,会长以下是副会长兼护法“专治各种不服”(张砚)和“杀得快姿势帅”(章琎)。

“怎么了?吁~吁~”郑绵绵喘着粗气。

“没时间喘气了,快跟我上楼开房,我呸!是上楼开电脑。”反正舍监已经消失在风中,张砚勇闯女生宿舍,在郑绵绵抢救了章琎的荷兰兔之后,拖着她的胳膊,三步并作两步冲得像箭猪。

进了宿舍,张砚说:“就刚才,斩魂应战了。”

“什什什么?”郑绵绵的嘴都哆嗦了。

期待一件事情太久,某一刻突然达成,也是会叫人不知所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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