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姜,许南姜,我是顾未的好朋友。”
“你,确定昨天晚上顾未有来找过我?”
“当然了,昨天晚上你给顾未打电话了吧?她的手机没电了,后来充好电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她便执意要去找你。大概晚上11点到12点的样子,她是从我那儿走的,今天一天都没有上课,我们找不到她了,所以才来找你。”
昨晚顾未竟然来过,偏偏是昨晚,桥生苦笑了一下,没有接下话。
一时间,大家又陷入了僵局。
许南姜转头去看坐在床上衣衫不整的女生,又看了一眼沈凉,明了的事实,任谁都无法淡定吧。
沈凉狠狠地瞪了桥生一眼,对许南姜说:“我们走。”
天渐渐黑下来,两个人从桥生那儿出来,彼此对视一眼,发现竟然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顾未。
路边的大排档人声鼎沸,沈凉转头问许南姜:“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要了,我吃不下,昨天顾未一定是看到了桥生和那个女孩子,我真担心她。”
“没事的,顾未不会那么脆弱的。”
“她不脆弱吗?沈凉,你是在安慰我吗?”
沈凉叹了一口气:“没找到顾未之前,姑且这么安慰自己吧。”
“对了,你和顾未是这么好的朋友,你知不知道顾未比较熟悉的一些地方,比如她喜欢去的?”
“不知道啊,貌似我们认识了这么久,她最常奔波的就是你的牙馆和桥生住的地方了,她的整颗心都扑在桥生身上,连逛街都很少的。”
在许南姜的印象里,顾未好像真的没有经常去哪里,加之假期本来就少,除了有几次被谢倾城赖着陪他出去,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是去沈凉和桥生那儿。
想到谢倾城,许南姜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说:“要不我们去医院看下吧,顾未或许会去看谢倾城。”
“好,也只能这样了。”
两个人打车去医院,车子在二环路上飞驰,风景与人潮急速后退,像是一场黑色的梦,被吞噬,被分开,被埋葬远方。
到医院时已经将近晚上8点,大厅里依旧人来人往,沈凉跟着许南姜上楼。
三楼,谢倾城病房外的座椅上,顾未一个人坐在那里,仿佛凝成了雕像一般。
看到顾未,许南姜立刻跑了过去:“顾未,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大家都快担心死了。”
此时的顾未,就像是被人丢掉的布偶一般,眼睛里全然没有了生气,她就那么僵直地坐在那里,好似与这个世界没了牵扯。
许南姜摸摸顾未的头,很烫手,转头对沈凉说:“你摸摸,是不是发烧了?”
沈凉用手贴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又测了测顾未的额头,声音突然急促了起来:“发烧了,快,我们去找医生。”
沈凉弯腰抱起顾未朝着诊室跑去,医生帮顾未作了一些常规检查,没有大问题,只是有点贫血,高烧39度。
护士给顾未挂好了吊瓶,便走了出去。
顾未依旧没什么反应,好像刚刚发生的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看着脸色苍白的顾未,有温热的液体涌上许南姜的眼角,她给顾未整理了一下被角,说:“顾未,你不要这样子嘛。如果你受了委屈,你就痛哭一场,或者是找个出气筒,将自己心里的所有垃圾都给倒掉。或者实在不解气,干脆找一票人教训一下桥生,看他还敢不敢不珍惜你。”
听到“桥生”两个字,顾未突然有了反应,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这就是顾未,越大的委屈,越大的伤害,便越隐忍,憋得自己快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