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分6

李大队听后问老人道:“大娘,您看清那两个年轻人长什么样了吗?”“看清啦!个头差不多,都是一米八左右,有一个脸上有痣。”李大队望着警员说:“这就对了!就是在儿童医院偷宋玉的那俩!”

警员说:“还有必要再找小兰谈谈。”“对!”李大队说着就往门外走,忽然又转身对所长说,“一块儿去吧,这是你们辖区的案子。”所长表示同意,然后安排一位民警帮钟晓丽处理眼前的事。

小兰谈的一个细节很重要。她说:“我准备去儿童医院,走出大门时,无意间看见楼边的道上站着两个男青年,正往家这边望,手里夹着烟,看见我出来后,他们就往天上吐烟柱。平时这里就人来人往的,我没在意,也没多想,就急着往儿童医院去了。”小兰描述的两人身高与以前了解的情况一致。

李大队和所长综合分析后认为,这两人是来偷宋玉的,但又不认识宋玉,抱走后发现不是就又送了回来,然后去了儿童医院。谁发现不是宋玉呢?这后面有人。是谁呢?他父亲在监狱服刑,对目前的情况不了解;他有伯父叔父,但早就不来往。除此之外,就是他的姐姐宋翠了。宋翠应该是在外地听说山城发生洪灾,偷偷回来看望母亲和弟弟,听说母亲死后就四处打听弟弟的下落。另外,他们发现偷走的是钟明后,没有杀害,也没有随便丢弃,完好无损地给送回来,说明对钟晓丽没有仇恨。从这个意义上讲,也应该是宋翠。因为钟晓丽帮助过宋翠,并且抱养她弟弟也是出于爱心。至于为什么不明着来要,而选择了偷这种方式,应该是她还有顾虑。她的同伙怕暴露自己,也不允许她那样做。从他们很快就能找到儿童医院这一点看,他们来了不止两三个人。

这种分析判断似乎合情合理。但最后李大队说了一句话,引起大家深思。他说:“根据多年侦查破案的经验,往往非常符合逻辑的推论,会被最后的破案结果推翻。”他的意思就是,偷宋玉的不一定就是宋翠和他的同伙,侦查思路不要被此框住。那么,偷走宋玉的到底是谁呢?

屋内一时沉默。

这个时候,被李大队派出去的两名警员走近了宋玉家。大门虚掩着,门缝里传来吱吱的声音,走在前面的警员立马就停住了脚步。走在后面的警员大概知道这是什么在叫,一步跨到前面,伸手就把门推开了。他看到一只躲在门后的猫蹭一下就跃到对面的墙头上,同时,一群田鼠慌乱地四处逃窜。两名警员定睛看时,地上横着一穗没有吃尽的煮熟的玉米。原来田鼠们在争着啃上面残余的玉米粒。站在墙头上的猫朝着眼前的陌生人“喵喵”地叫了两声,然后一个纵身,跳到墙对面的庭院里去了。这时两位警员又听到那只猫在隔壁“喵喵”地叫唤。它是在骂,浑账!我正躲在门后捕捉战机,是你们破坏了我的一顿美餐!

还是那位走在前面的警员,弯下腰拣起了玉米棒,仔细地瞅了瞅,嘴里喃喃道:“还挺新鲜。”走在后面的警员没有响应,原来,他发现了一截烟蒂,正准备戴上手套捡起来。“不错!”手拿玉米棒的警员表示赞成的当儿,烟头已被捡起。他们定睛看时,发现这是“宏景”牌香烟。不用说,他们把这两样东西“收藏”了。

走进屋内,一股臭味呛得他们直恶心。在那张摇摇晃晃的桌子上放着一团卫生纸,白得刺眼,走在前面的警员走过去拿了起来,放在鼻孔上嗅了嗅,泪的味道。显然,有人在这里哭过。反复在屋内搜寻,再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两位警员就商量着到隔壁邻居家了解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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