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墨驰应酬回来,正要驶进小区,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开了出去。他下去看清了车牌,复又坐回车里,对司机说:“跟上前面那辆红色的路虎。”
姜侨安到了酒店才发现没有带身份证,时间太晚,周婉悦家有小孩子,不好去打扰,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办公室,就听到有人在身后说:“哟,这不是姜小姐吗?大半夜的怎么不回家?不会是和室友吵架,被人家赶出来所以流落街头了吧?”
姜侨安不用转头也听得出,身后的那个是自己正躲着的时墨驰。
她正不高兴,自然不会理,只当没看见他,将信用卡收回钱包后转身就往车旁走。
时墨驰讨了个没趣,却丝毫都不在意,厚着脸皮跟了上去,趁姜侨安不备,仗着身高优势从背后抢了她手中的钥匙。
姜侨安这才回头,微微蹙起了眉:“大半夜的,有意思没?”
“叫你你不理,我还没生气呢。手机钱包都不在身上没法回家,你开车送我,我免费提供住处给你。”
姜侨安白了他一眼:“你当我傻,发现不了你的车一直在后面跟着我?”
“还不就是为了下车关心你才让司机先走的。”时墨驰仍旧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径直解锁上车,坐到了驾驶位,“大不了我来开,小气劲儿!你总不会忍心让我走着回去吧?”
“你那儿我去不合适。”姜侨安站着不动,“我把车借给你开,停好后记得把钥匙交给我们那栋大厦的管理员。”
“你去我那儿不合适,长期和那小子当室友就合适?”他的话里带上了明显的不满,走下来强行将她按进了副驾驶,“那我今儿还非得走到哪儿都拽上你。”
“……”时墨驰性子里的执拗和霸道恐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这一段的谦谦君子装得太像,差点让她忘记了他的本性。
车子停下的时候,姜侨安不由得一怔,时墨驰竟不是要回家,而是将她带到了过去常来的小酒吧。
酒吧的名字没改,门头却已经截然不同,换掉了闪耀的霓虹,只挂着两盏壁灯。
“怎么到这儿来了?”
“你不是嫌我家不合适吗?这儿被雍戈买下来了,并不对外开放,里间可以休息。”
到底是她想错了,他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时墨驰,不会再事事只考虑自己的想法。虽然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姜侨安却低声道了句谢。
看出她犹豫着不想进,走在前面的时墨驰回头一笑:“还记雍戈的仇呢?他知道你回来,好几次都跟我说要请你吃饭。”
“之前叫你来,你不是说太累了要回家睡觉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过来了?”雍戈没想到推门进来的是时墨驰,待瞥见他身后的人,顿时坏笑着戳了戳身边的欧阳炀,跟他一起迎了出来,“真是可喜可贺,老时终于迎来了第二春,可这位小姐怎么有点眼熟呢?”
“你什么眼神儿?人家就是原配。”欧阳炀眉开眼笑地在一旁应和。
雍戈装模作样地打量了她数秒后立刻堆起了个无比灿烂的笑:“还真是咱妹妹,怎么不进来呀?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总记着可真就是没良心了啊!”
当初和时墨驰闹分手时,身边的朋友轮番来劝,其中因为买了时墨驰的股份而内疚不已的雍戈最为不平,曾言辞激烈地指责她忘恩负义。
她还没应声,时墨驰就先不乐意了:“滚!比你小又不歪瓜裂枣的都是你妹?占谁便宜呢!”
尚立在门外的姜侨安只好走进来,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