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侨安自觉失态,立刻松了手:“盒子上的缩写怎么和配饰上要求的不一样?”
“盒子上的缩写是我男朋友的名字,配饰上的缩写是他的姓加我的名,我想让他把我的名字一直佩戴在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我还以为是我搞错了缩写。”姜侨安嘲笑了一下自己的无聊,这座城市这么大,相同的生日和姓名缩写大概只是个巧合而已。
“你怎么进来啦!”杨景涵噘了噘嘴,目光穿过姜侨安,“人家想等到十二点的时候再给你个惊喜的,现在盒子都还没来得及收。”
“你不是说进来是要找个朋友吗?什么惊不惊喜的,要不是你背着我请了一大堆人,我生日都懒得过。”
姜侨安回头看去,杨景涵的男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正立在贵宾室的门前笑着看女朋友撒娇。他的笑容里满满都是宠溺,许是感到姜侨安在注视自己,便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礼节性地轻扯了下嘴角,就当是打了招呼。饶是姜侨安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也一时没能反应过来,隔了数秒才终于移开眼。
“三十岁是整生日,不过怎么行!既然惊喜没了,你干脆现在就把我的礼物戴在身上。”杨景涵步履轻快地跑了过去,拖起男朋友的手将他拽了过来,互相向两人介绍对方,“这位是姜设计师,这位是我的男朋友时墨驰。”
看向姜侨安时,时墨驰早已收起了眼中的宠溺,神色悠然地道了句:“别来无恙,姜小姐。”
姜侨安并没答话,转头向杨景涵微微一笑:“杨小姐,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什么叫别来无恙?你们之前认识吗?”杨景涵满脸的好奇,自然拉住了姜侨安不许她走。时墨驰似笑非笑,也等待着姜侨安回答。姜侨安顿了顿才说:“大学时的校友。”
“大学时的?”杨景涵兴致更浓,瞥了一眼时墨驰,“那你见过他以前的女朋友吗?那个坏女人漂亮吗?”
“隔了太久,不记得了。”这一次她答得毫不犹豫。姜侨安的脸上仍带着三分疏离的职业化微笑。一旁的时墨驰却微微变色,带着稍稍不耐烦的语气问一旁满脸失望的杨景涵:“闹够了没有?”
杨景涵显然不怕他发脾气,娇嗔着哼了一声,慢悠悠地打开金丝楠木盒:“什么呀,换上再走。我存了整整一个学年的钱全部都用来给你买礼物了,你感不感动?”
时墨驰不知在想什么,不动亦不语,杨景涵却丝毫不在意这突如其来的冷遇,只不过她从来都是衣来伸手,哪里帮人戴过领针袖扣?笨手笨脚地试了几下,就向立在一旁的姜侨安求助。
姜侨安犹豫了一下,公事公办地重新戴好白手套,接过杨景涵手里的东西,依次将领针、领带夹和袖扣替他换好。触到时墨驰的袖口时,她的手微微一抖,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旧袖扣随之滚落到了地上。
姜侨安的个子高,离得又这样近,即使穿着平跟鞋,头顶的碎发也触得到他的鼻尖。久违而熟悉的清甜让时墨驰失神了数秒,对上姜侨安的目光,他心脏猛地一跳,偏偏旁边的杨景涵还在喋喋不休。
“可惜成品和原来的设计图不太一样,原来的要好看得多呢!晚点把原图给你看,你要是喜欢的话再拿来改。”
时墨驰似是没有听到,直到杨景涵又问了一遍才说:“不用,这个就很好。”
“那我们快点走吧,时间还早,赶得及去博雅那里喝下午茶呢!”杨景涵将换下来的旧领针之类的一起胡乱塞到袋子里,拉上时墨驰就走。旧袖扣只剩了一粒,另一粒早已不知滚到了哪里。见姜侨安弯腰欲找,时墨驰毫不在意地说:“丢了就丢了,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姜侨安垂下眼帘掩住情绪,照例送客人出去。拉开玻璃门,冷风呼呼地灌了进来,她只贴身穿着西服和丝袜,忍不住缩了缩肩。在永远保持二十摄氏度的室内待了太久,竟一时忘了眼下已然是初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