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呀,我哪能丢下哥几个自己享福去。傅凯,刚才和滕飞徐歌,还有宗婷颜怡说到你了,大家谴责了你近期自由散漫、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都劝你赶紧回到组织温暖的怀抱。”
傅凯沉默了一下,心中有些暖意:“国文,跟大伙儿说,我这不是忙吗。”
“忙个屁,你这就是托辞。我可告诉你,他们几个已经在秘密筹划批斗会了,天上地下,能想到的损招儿无所不用。到时候抹眼泪,你可别怪哥儿们儿没跟你通过气。”
“谢谢。”傅凯挺认真地说。
“你是傅凯吗,几天没见怎么转了性子。”他这边一客气,那边张国文还不习惯了,“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比基尼们又过来了,我接碴喷血去。”
挂了电话,有片刻的失神。再骑电动三轮车驶在路上,脑子里便有些凌乱的画面。如果有一天回忆校园时光,记忆里必定少不了那帮朋友。他会庆幸在自己年少轻狂的时候,能结识那么一帮臭味相投的朋友,因为他们,记忆才缤纷。
但是,现在他必须离得他们远些,大家都在为那笔债务而辛苦地赚钱,那全是自己的过错——如果那一晚,自己不坐那辆公交车,那么,一切都会改变。
在这个暑期之前,大家也或多或少在学校里做些赚钱的事情,滕飞和徐歌带人扎营,他和张国文倒腾些东西来卖,但那全是兴趣,不在于赚多赚少,只乐于赚钱的过程。现在当然已经不同,赚钱已经成为每个人背上沉重的包袱。
既然自己是肇事者,既然有幸这帮朋友能够帮自己分担,那么,他要做的,就是比别人加倍付出,去赚更多的钱。只有那样,他在将来的日子里,才能坦然出现在朋友们的身边。
终于送完了烤鸡,回袁记烤鸡总部送车。
说是总部,其实就是城北老区的一幢老宅。傅凯轻车熟路在小巷里穿梭,但今天未到老宅前,车先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