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宏万闷下头，好一会儿才抬起：“我怀疑那同学怀的小孩真的不是我的，虽然我跟她过，但我怀疑真不是，我……”老潘冷冷地说：“都过去了，别提那丑事。你想想要不要学车的事吧。”潘宏万想了两天，答应去学车。老潘找了一个熟人，安排潘宏万去县城学车，年轻人上手快，没多久他就能大车上路了，花了些钱拿到了驾照。老潘四处筹钱，买回一辆二手的面包车，潘宏万的载客生涯就开始了，他找到新目标似的，勤奋肯干，每天可以跑八个单程。镇上好多人见到老潘，都夸他有脑子，给孙子想了个这么好的门路，老潘说：“借钱买的，借钱买的，不知何时能还清呢！”他眼睛眯起来，没有变化的表情顿然间染了笑意。潘宏亿有时间也跟着大哥学开车，居然被他学得有模有样，一般的路都能跑了，有时周末他就跟在车上，替潘宏万换换手，潘宏亿觉得面包车溅起一路烟尘的样子，比带着一群人去火并还要拉风。
当时还没有大的客运公司介入这段路线，潘宏万的收入也算可以，一段时间后，他手中积了点钱，问潘江说他想买辆摩托车。潘江摇头：“有什么用？”潘宏万压低声音：“出入方便啊！这是我一个同学介绍的，那辆车还很新，是别人偷出来，已经转手过的，又新又便宜，就算自己不用，我们再转手，也可以赚钱。”潘江说：“人家偷的车，不能买，会惹麻烦的。”潘宏万说：“不会不会，那完全是新车，又没有记号。而且那是金江落漆三卖的，他跟我熟才介绍给我，要不是熟人，他也不会这么便宜就出手。”潘江有些心动，却还在犹豫。潘宏万又说：“买辆摩托车，你到下面村联系买羊，给人家送羊，就方便多了，不比你骑着单车好？”潘江说：“你先去问清楚，要是查得严，麻烦就别惹了。”潘宏万眉开眼笑，连说“好好好”……
潘江跟着潘宏万去交了钱，摩托车当天就拿了回来。
老潘责骂了潘江一顿，说小孩不懂事，你都多少岁了，还开玩笑啊？买偷来的车？
老潘也不敢放大声音，怕邻居听见了，往外传。生米成了熟饭，也没有再往外转手的必要了。
潘江平常出入，都骑着这车，果真要比自行车方便得多。潘宏万经常笑嘻嘻地说：“若不是我，能买到这么好的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