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护士定情 3

埃玛·福斯特磨磨蹭蹭地朝司令部走去,那个地方每天她都要去上几次,大多数是为她那些不听话的队友,他们仿佛幼儿园的儿童一样需要严加管束才行。更可气的是,他们普遍记性很差,刚刚还痛得满床打滚,吃上一剂药或打上一针,疼痛消失后,就把一切全忘到脑后,嚷嚷着出院。如果得不到满意答复,他们会抽空溜走,这使理查兹医生和普基沃医生大伤脑筋。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到司令部搬救兵,请求阿代尔或格林劳把他们召回去。而有时事情却十分棘手, 因为当事人就是那个执拗的、自行其是的老上校,他和他的部下都是一路货色。如果你不经常提醒他的慢性支气管炎,把药片放到他手里,他甚至一天能24小时工作。

但今天她却是为另一件事,这件事是她自己的,所以她感到有些不自在和忐忑不安。在司令部门口,她踌躇了几秒钟,几乎要放弃了,但一想到事情对她的重要性,还是坚定地按响了门铃。

“请进。”从里而传来陈纳德的声音,那声音像一面鼓一样响亮,她猜想他一定又听到什么好消息。

“你好,埃玛。”他说,从他面前那一大摊文件上抬起来,笑吟吟地望着她。

“你好,上校。”她心不在焉地应着。

“又是哪一个孩子惹你生气了?告诉我,我去为你伸张正义。”陈纳德佯装严肃地说。

“没有。他们很好,只是……”她吞吞吐吐地说。

“我也很好,”陈纳德说,“你给我的药片现在已在我的肚子里,与那些损坏我身体的坏东西战斗。”

埃玛被他的话逗乐了:“我不是为这件事来的,上校。”

“那么是为什么?”

“我想请一天假,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一下。”

“哦,是这样。只要理查兹和普及沃医生同意,我没问题。”

“他们已经批准了,多琳也答应替我一天。理查兹医生说必须向你汇报,这是队规。”

“我同意,”陈纳德又瞧了一眼埃玛,“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一次请假。这几个月,你们医院是最辛苦的。那些孩子,总会有办法找时间休息的,但你们不能。昨晚,格林劳还向我汇报,只有两名队员因健康原因暂时无法飞行,他认为这是个了不起的事情。”

“这是我们的工作。”

“完美的工作,”陈纳德说,“我可以问一下,是什么事让你这么匆忙?”

埃玛踌躇了一会,她不是不愿意告诉上校,而是有点害羞:“彼塔切就要去仰光了,我们想这两天把婚事订下来。我们一直盼望游览一下昆明,照几张相,买些纪念品,作为我们的婚姻礼物送给家人。”

“是这样,衷心祝愿你们,埃玛。”

“谢谢,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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