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妙飞抵中国 2

博因顿爱他的妻儿,但他们无法忍受他的酗酒。他也一直想戒掉它,回到他们身边,但他又无法克服对酒精的依赖,一天见不到它,就感到六神无主,萎靡不振。他认为参加志愿队是一次大好机会,在遥远的中国和激烈的空战中,他也许能逐渐忘掉它。可事与愿违,由于思乡心切他喝得更凶了。

在伯特和霍华德劝说下,博因顿只喝了两杯威士忌,他们又说了一会儿,他和伯特就和衣而睡。两小时后,他们要出去值勤。很快,帐篷中就响起熟睡的鼾声。科尔被他们吵得不能入睡,索性下了吊床,他到外面走了一圈,然后坐到桌边,从口袋中掏出一封厚厚的信,开始慢慢地读起来。

“科尔,伯德先生好吗?”霍华德问道。

“不错,他来信了,还谈到你。希望我们回国后,再与你搭挡,与特克斯和加拉格尔律师赛几场。”科尔抽出几张,递给他。

“很好,很好。”霍华德一边看着信,一边说。信中夹着一张照片。相片里,伯德先生和几个人正围坐在一张桌子边,这些人中有一个他十分熟悉的影星。

“霍华德,你说我们是不是疯了?”科尔说。

“你怎么有这样的怪念头?”

“我的家人都这么想。他们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们是这样想。开始,我对此不以为然,在来这儿的船上有点动摇了,那些家伙中有一个是我以前的战友,他现在在泛美航空公司工作,跟那些航空小姐打得火热。在国内,我住在有花园,网球场和游泳池的别墅里,房间里有舒适的盥洗室,卫生间里有抽水马桶和柔软的卫生纸。可这儿,除了蚊虫和尘土什么也没有。有时候,我几天洗不上一次澡,身上的臭气连纽约的乞丐都会绕道而行……”

“你可以找个理由离开嘛。”

“不,我决不这样,我不会当一个逃兵。”

“别担心,没有人会取笑你。每个人都有自已选择的权利,我们是志愿队员,不是正规军,别人会理解。”

“我自已就不能原谅。再说,我家人现在也明白了,美国已同日本宣战,我不在这儿,也会去别的战场。”

“你说的也对。”

霍华德瞅了科尔一眼,打了个哈欠:“去睡吧,科尔。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可以了,遇到警报,我会叫醒你们。”

“你一个人能行吗?”

“难道你忘了,我可是有名的夜猫子呢。”

科尔走到一个空的行军床边,身子一歪倒在上面。有一件事他没有告诉霍华德,昨晚他梦见了死神,他认为这是个不吉利的预兆。他庆幸自己没有与贝蒂结婚,他暗下决心,到明年7月4日任务完成时,如果他还健康地活着,一定要回国了结此事。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