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遭遇困境 1

两个星期过去了,队员们渐渐适应了新的环境。

在一场大雨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爽,风吹在身上,不再那么热乎乎的。经过多次试验,他们已找到一些法子来对付那些无孔不入的甲虫,其中香水是最有效和最具创意的一种。于是,队员们每天都在睡觉前喷洒些香水,这不但能让他们美美地睡上一觉,而且也使整个基地笼罩在一片浓烈的香气中。

尽管如此,从气候、环境、饮食都截然不同的西方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想短时间适应是难以做到的。一些队员患了疟疾,流感、猩红热、黄热病,它们影响志愿队的训练和战斗力,但无法阻挡他们的热情,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越来越渴望到战场一展身手。

训练在按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天清晨,他们照例去那个柚木小屋听陈纳德讲课。他给他们讲授他们的对手——日本飞行员的战术编队、作战习惯等特点。他告诉队员,日本人飞行员是非常出色的,受过严格训练,在某些方面,甚至比美国飞行员还要优秀,但他们太拘泥于书本和形式,缺乏创造力和判断力。他希望队员们充分利用这一点,迫使他们偏离常规,那样我方就能掌握主动,打败他们。

大部分队员已像有几年驾龄的飞行员一样出色了,但有一些人总是不断地重复着自己的错误。降落时,他们不是飞得过高,就是飞得过低。一天,又有几架飞机被损坏了,这使陈纳德大为光火,他在跑道三分之一处用白灰涂上一道白线,并且命令任何超过这条线着陆的飞行员将被罚款10美元。

由于训练的原因,伯特的日记已经中断了几天,但很快就把它补上了。经过这些天的生活和训练,伯特对基地300余人烂熟于心,他已在脑子里为每一个人草拟了一张肖像漫画。他一直有一个计划,就是在他每天的日记里配上一张队员的肖像画,并且重要的细节也通过漫画的形式表达。这样,等到合同期满的时候,他就会有一本完整的连环漫画日记。

这天傍晚,他们像往常一样在食堂里吃饭,一边交流着白天的训练。陈纳德已从仰光一家酒店招来几位中国厨师,他们都是美籍华人,出生在纽约、旧金山和洛杉矶等地,做得一手地道的美国菜。现在没有人再对伙食抱怨了。

在饭桌上,艾德金一直唉声叹气,这一天下来,他不但损坏一架飞机的起落装置,还被罚了20美元,他的坏情绪也使大家心情郁闷。

“我认为我永远无法飞好P-40了,”艾德金沮丧地说,“这个杂种,我敢保证是世上最难降落的飞机。” 

队员们低着头吃饭,没有人搭理他。伯特知道,他们每人都有同他一样的想法。P-40自投入使用那天起,就没有人喜欢它,这种飞机既危险又难以驾驶。在国内,它的名声比“野牛式”战斗机差多了。而他们在新加坡、仰光看到英国皇家空军就是驾驶的“野牛式”。看到别国通过租借法获得性能优良的飞机,而他们却只能驾驶差得多的飞机,心里感到十分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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