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你就是通过郑渊洁的“家庭教材”学习的?
郑亚旗:对,从10岁到18岁我学完了整套教材。其实写这些教材特别辛苦。他研究很多很多教材。数理化,他并不擅长,得去参考学校的教材编,那几年他一直在编教材。
主持人:其实学校里,很多孩子并不对学习感兴趣,而是喜欢那种群体感,让我觉得有朋友,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一旦离开小学了,离开群体,会不会觉得寂寞孤独呢?
郑亚旗:这我可能跟郑渊洁的遗传有关。我上学的时候,也不跟人玩。同学都看什么甲A联赛,然后追星,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关注的都是电影。那时候我接触什么都行,郑渊洁没有限制。我没上学的时候,就开始看《终结者》。他带着我去租录像带,当时我个子矮,到租录像带的店里去,我都看不见柜台里面坐着的人。人家就问郑渊洁,你租什么?郑渊洁说你问他,他租。我跟那边人说,租《异形》。
主持人:离开那一拨人,你根本就没觉得有什么失落感?
郑亚旗:对。最关键的是,郑渊洁对我在家上学这件事非常慎重,问了好多人。我记得当时他连鼓励他当掏粪工的班主任都问了,但是所有人都不敢说你可以在家教,因为他们负不了那责。只有父亲,生我的人,能做决定。当时他们的疑问是,孩子怎么接触人,会不会变成自闭症了。当然,谁也没有料到后来有互联网了。我记得上三年级的时候,我就上网了。
主持人:那大概是哪一年?
郑亚旗:1993年。
主持人:那很早了。
郑亚旗:对,互联网刚刚出来,当时我印象特深,上一小时网大概要花五十元钱。当时,我们家是电话拨号上网,每个月的上网费大约是七千元。
主持人:他当时供得起?
郑亚旗:他那个时候每个月的版税都七八万呢。
主持人:两位老师,这样一种模式、一种身教,到现在已经出效果了,你们怎么看?
王东华:我觉得亚旗跟着父亲后面,事实上不是在读一般的书,而是做父亲的研究生。像老郑这样一个高智商、高阅历的父亲,带一个孩子,这不是一般的老师能达到的。我们中国有“富二代”的问题,甚至全世界都有。但中国非常糟糕的是什么呀,往往父亲干文学,觉得文学不好干,让自己的孩子去搞医学,其实把最好的养分没有吸收下来,所以我觉得亚旗的家族事实上是一个非常肥沃的土壤。
许丽霞:老郑很多的时候都是逆向思维。现在很多的父母亲,没有像我们郑老师,把孩子当成一回事儿,我的孩子有什么长处,哪地方是有优势,一把钥匙开一把锁。
18岁,郑亚旗开始了独立生活,他从社会底层开始做起,哪怕自降身价。他放着郑渊洁的资源不用,自己另闯一条路出来。是金子总会发光,他的才能很快得到领导的认可。独到的眼光、 敏锐的头脑,促使他将郑渊洁的童话进行商业包装,树立了皮皮鲁和鲁西西品牌。终于,他从父亲的翅膀下长大,开始替父亲出谋划策。
主持人:亚旗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郑亚旗:我喜欢摄影,最喜欢做的事儿是到非洲拍真正的野兽,不是森林公园这样的,真正没人管的;还喜欢去太平洋、印度洋拍鲨鱼。
主持人:潜水下去?
郑亚旗:对,先学的潜水,拿了执照以后才去。郑渊洁很担心我,我就骗他,说那些鲨鱼都是拔了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