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尘封的画

检查结束了,楚晓渔松了口气,刚要坐起来,忽然看见了莫诚伸出的手,怔住。

莫诚的笑容很温煦,跟当初他邀请曲韵跳舞时一样,像个王子。

楚晓渔别开了眼,将手轻轻地搭在他胳膊上,借力起身。

“你是不是以前就有胃病?”莫诚问。

“大学的时候犯过。”楚晓渔镇定住自己的情绪。

莫诚又露出了笑容:“就知道,那个时候你总是只顾画画不吃饭,难怪胃会出问题。”

为什么他比她还怀旧?楚晓渔轻叹,她现在,真的害怕去牵扯回忆。

“这次怎么治?需要打针吗?”楚晓渔刻意扯开了话题。

莫诚沉吟:“最好住院观察一下。”

“还要住院?”楚晓渔惊叫。

“你的胃很脆弱,明天上午给你安排做个胃镜。”莫诚的话,让楚晓渔面如土色。

“不要,我不要做胃镜,疼。”她连连摆手。

“这么怕疼?怎么像个小孩子?”莫诚好笑地看着她。

楚晓渔嘴角下垮,她以前做过一次胃镜,那滋味,毕生难忘。

莫诚摸了摸她的头顶:“乖,一会会儿就好了。”

他语气的宠溺和动作的亲昵,让楚晓渔整个人如触电般,僵住不动。

“莫主任,周日你还加班啊?”有个女声从门口传来,莫诚放下了手,楚晓渔恢复神智。

来人是位娇俏的女医生,眉眼间的妩媚和知性,让人移不开目光。

“我师妹病了,所以临时过来的。”莫诚微笑:“辛医生你怎么也在?”

“没办法,刚回来,总要求点表现嘛。你师妹的病严重吗?”她转眼去看楚晓渔。

楚晓渔笑了笑:“只是吃错了东西。”

“哦,那吃点药就好了。”那位辛医生轻描淡写地说。

“可能要住院观察,她有长期胃病史。”莫诚仍旧坚持,去拿车钥匙:“晓渔,我陪你回家拿东西。”

辛医生的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悦,说出口的话却依然悦耳:“也是,那你们忙,晚上我值班,有事叫我一声就行了。”

她走了,楚晓渔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师兄,不住不行吗?其实现在也不那么疼了。”

“不行。”莫诚拖着她出了门。

楚晓渔无奈,只能随他。

车开到楚晓渔家的巷子口,两人下车步行,快到楼下时,居然遇上了王大妈。

她眼睛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来回扫视,楚晓渔忙开口解释:“这是我师兄。”

大妈脸上这才露出点笑容,放心地走了。

楚晓渔无言,她知道,大妈是担心她对辛锐——“始乱终弃”。

进了家门,莫诚环顾四周,眼光落在客厅里的画板上,他走过去细看:“还是画得这么好。”

楚晓渔默然,去厨房给莫诚泡了杯茶过来。

“师兄,你先坐会儿,我去收拾东西。”

莫诚点头。

他坐在画板前的凳子上,边喝茶便随手翻阅旁边盒子里的画稿。

忽然,他看到了压在两幅画之间的,一张折成小方块的纸。

有些好奇地打开来,他怔住。

画上的人,分明是他自己,甚至包括耳垂附近的那颗痣。而那副画上写的时间是:二零零零年六月五日晚。

“我收好了,走吧。”楚晓渔的声音传来。

莫诚不动声色地将画折成原状,放回原处,转身微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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