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目喝干了酒,一声吆喝,领着一群地痞走出酒楼,满大街地溜达搜寻。杨露禅长年在街上晃荡,这群地痞是认得的,也知道他总去人多热闹的地方。首先就从城门口的市集开始找。赵平戡的武台,聚集一圈圈的人。这群街上的混混,站在高处,看见了人群前头一身公子哥打扮的杨露禅,彼此交换了眼神。头目带头,一群地痞或拎砖头或撩板凳,悄然挤开人群,把露禅围在中央。
杨露禅浑然不知大祸临头,只顾认真地比划武师的招式,学得兴高采烈,眸光闪动。台上精明的阿难注意到了台下状况,既想提醒杨露禅一句,又怕惹是生非被师父责骂。台下的杨露禅突然被两个站在面前的混混挡住了视线,正要上前绕过挡着的人,冷不丁一块砖头拍中他后脑!他顿时头晕目眩,脚步不稳地摔倒在地。一群混混手里拿的板凳、木棒、拳脚……纷纷如雨点般砸落在他身上。
“不要脸的臭无赖!欠钱不还,叫你欠钱不还!”
“还钱!敢不还钱见一次打你一次!”
“……打、打得他妈都不认识!”
露禅搞不清楚状况,莫名其妙得很,被打得周身疼痛,只知道抱头蜷缩着身体大声辩解:“你们是谁啊?我没欠谁钱啊,我没跟谁借过钱啊,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你们认错人了啊……别打了啊……”
“欠账还不认?给我搜!”
地痞头目见打得差不多了,一声令下,几个人一起动手,摸钱袋,抢玉佩,摘帽子,脱外套!摘了帽子后,那地痞头目看见杨露禅头顶上的肉角,使了个眼色,却见几个动手的流氓对那肉角面带惧怕之态。
“一群废物!这有什么好怕?”
他无奈亲自动手,一把揪住杨露禅的肉角,使足了劲地拽、揪!
杨露禅吃痛之下,头顶的肉角里仿佛涌出一股热气,那热气速度飞快地涌进他全身上下的经脉穴道,膨胀的热气让他难以忍受,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人响亮的怪吼!与此同时,他的意识迷迷糊糊,只觉得周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力量!伴随身体内的变化,杨露禅的面目也变得狰狞可怕,完全变了个人!
只见他仍然模仿赵平戡的拳脚招式,然而威力却跟刚才的比划截然不同。出拳如射箭,踢腿如投石!拳出时,直直打在那个混混的脸上,中拳的刹那那混混整张脸都扭曲变形,身体随着头朝一侧疾倒,那混混脚步连动试图稳住身形,怎奈脚步始终跟不上脑袋侧移、栽倒的速度,终于摔落在地上。肩膀着地,撞得臂膀全然没了知觉,紧接着脑袋撞地,顿时头晕眼花,半晌不知白天黑夜、身在哪里!
这混混脑子里只有一个懊悔的念头:这趟被杨总管坑得惨呀,这哪里是不堪一击的傻子啊……
拳力如此!脚力更劲!杨露禅脚出时,突生一阵疾风,只把尘土吹得四散飘飞。当他飞身一脚踹在一个混混的身上时,脚仿佛在刹那间陷进了那混混的身体里,只见小腿根部露在外面。被踢中的混混的肚子如同从背后凸了出来,血压飞快上涌下落,直让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珠子的体积骤然增大,大张的嘴里喷溅出混杂唾液的胃液,还有刚喝下没多久的烧酒烤鸡……
中脚的混混,弓着身体平地横飞!看热闹的人唯恐被误伤,纷纷躲避两旁,那混混穿过人群让出的道路,直直飞了三四丈远,屁股和脚才同时落地,犹自被杨露禅这一脚的力量带得臀部贴地滑行了一尺,才终于停住。摩擦力让他的裤子烂开几个洞,翻滚着侧倒地上时,一片黑红交杂的臀部露在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