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的伤(3)

学校通报批评,家长轮番教育,早恋一时成为谈虎色变的话题。李明在老师和家长的循循善诱下,终于决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绝对不谈恋爱了。初恋就这样被扼杀在摇篮中。

于飞扬有了女朋友,毫不避讳。那是一个长相甜美,学习一塌糊涂的女孩。莫尘在散步的路上看到于飞扬牵着那个女孩的手,和一群地痞男生混在一起。她的心被刺痛了,那一刻她想都没想,直接冲过去,掰开他们的手,对所有人说:“于飞扬是我男朋友,谁也不许动。”

那些男生、女生都在嘲笑她,那个甜美的女孩娇声地叫:“飞扬!”

莫尘挡在他们中间,拉着于飞扬就要走。于飞扬用力挣脱了她的手,叫嚣:“你是谁啊?还真当自己是救世主,可笑!”

“哟,这不是1班的好学生吗?”

“好学生也不能多管闲事啊。”

“人家两口子的事还是内部解决,外人怎么好插手。”

“什么外人?你没听她说她也是飞扬女朋友吗?”

……

男生、女生对莫尘议论纷纷。

于飞扬甩下一句:“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的事你少操心。”

莫尘愣在原地,眼泪在打转,心里被失望塞得满满的。看着于飞扬牵着那个女孩的手走开,她握紧了双手告诉自己“再也不管他,让他自生自灭”,内心却无法无动于衷。她还记得那日他死命去夺那张纸条,眼里泛着泪光。

“快给飞扬盖上章,别让某些女孩子自作多情了。”

“接吻,接吻,接吻……”起哄的声音传来。

“你们太坏了。”女孩甜美羞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莫尘拼命捂住耳朵,却捂不住隐隐作痛的心。

终于,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跑过去,掰开于飞扬和女孩的手,抱着于飞扬的脸,亲了下去。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在这个灯火昏暗的夜晚,空旷的街上刮着徐徐北风,周围是站成一堵墙的同学。莫尘吻了于飞扬,她咬破嘴唇,血迹在两人口中隐隐流淌。

“盖了章,你就是我男朋友,谁也不许跟我抢,否则我会跟她拼命。是我男朋友,就要听我的话,以后不许迟到早退,不许上课睡觉,不许抄作业,不许乱交朋友,不许进游戏厅,你必须考第一,也只能考第一。不管你听得懂也好,听不懂也好,你必须做到!”

于飞扬没有回过神来,呆呆地站着。

莫尘后退一步,转身离开。人人都道她霸道彪悍,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早已乱成一锅粥了,手还在发抖,转身离去的时候脚步那样急,只是不想出糗。

莫尘一夜之间声名鹊起。整个学校都知道她抢了别人的男朋友,还亲出了血,放了狠话。流言四起,邵老师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她把莫尘叫到办公室苦口婆心地劝说,莫尘什么也不听,拿出她的倔脾气,非要把于飞扬治好不可。

“马上就要中考了,老师对你的期望一直很高,在这个关键时刻你不能分心。”

“邵老师,正因为是关键时刻,我们才不能放弃于飞扬,他曾经是很好很好的学生,这个时候我们怎么能不管他?”

“你们不能谈恋爱,这会影响学习的,影响你的中考成绩,也会影响你一辈子的。”

“我们已经谈恋爱了,他是我男朋友,我不能不管他。”

在谈早恋色变的年纪,莫尘却拿出小学的臭脾气不管不顾,天不怕地不怕。

老师的话不管用,家长就参与进来了。爱珠又是哄又是威胁,莫尘始终说他们已经谈恋爱了,倔强的她就要一边恋爱一边学习。老师和家长反对得越强烈,她越要证明谈恋爱不影响成绩,其实她是要证明于飞扬不是坏孩子,他一直都是好学生,是最优秀的。

小沫近乎崇拜地对莫尘说:“你太勇敢了。”

石头竖起大拇指,“你只比我大半个月,就让我叫你姐,以前我一直不服气,现在小弟服了。”

李明说:“爱情里女人的智商为零,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你可以选择继续还是暂停。不过勇气可嘉,只是谋略不足。”

莫尘对小沫和石头报以友好一笑,还李明一句:“你别装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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