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要和毛泽东谈和平(1)

习惯晚睡晚起,甚至作息时间黑白颠倒的毛泽东,8月15日一大早,就接到一封来自重庆的“万急”电报:

毛泽东先生勋鉴:

倭寇投降,世界永久和平局面,可期实现,举凡国际国内各种重要问题,亟待解决,特请先生克日惠临陪都,共同商讨,事关国家大计,幸勿吝驾,临电不胜迫切悬盼之至。

蒋中正未寒

第二天,毛泽东复电:

蒋委员长勋鉴:

未寒电悉。朱德总司令本日曾有一电给你,陈述敝方意见,待你表示意见后,我将考虑和你会见的问题。

毛泽东未铣

8月20日,蒋介石致电毛泽东:

来电诵悉,期待正殷,而行旌迟迟未发,不无歉然。朱总司令电称一节,似于现在受降程序未尽明了。查此次受降办法,系由盟军总部所规定,分行各战区,均予依照办理,中国战区亦然,自未便以朱总司令之一电破坏我对盟军共同之信守。朱总司令对于执行命令,往往未能贯彻,然事关对内妨碍犹小,今于盟军所已规定者亦倡异议,则对我国家与军人之人格将置于何地。朱总司令如为一爱国爱民之将领,只有严守纪律,恪遵军令,完成我抗战建国之使命。抗战八年,全国同胞日在水深火热之中,一旦解放,必须有以安辑之而鼓舞之,未可蹉跎延误。大战方告终结,内争不容再有。深望足下体念国家之艰危,悯怀人民之疾苦,共同戮力,从事建设。如何以建国之功收抗战之果,甚有赖于先生之惠然一行,共定大计,则受益拜惠,岂仅个人而已哉!特再驰电奉邀,务恳惠诺为感。

三天后,毛泽东复电,比第一封电报还简单:

从中央社新闻电中,得读先生复电,兹为团结大计,特先派周恩来同志前来进谒,希予接洽,为恳。

8月23日,蒋介石发出第三封电报:

未养电诵悉,承派周恩来先生来渝洽商,至为欣慰。惟目前各种重要问题,均待与先生面商,时机迫切,仍盼先生能与恩来先生惠然偕临,则重要问题,方得迅速解决,国家前途实利赖之。兹已准备飞机迎迓,特再驰电速驾!

翌日,毛泽东复电:

梗电诵悉。甚感盛意。鄙人极愿与先生会见,商讨和平建国之大计,俟飞机到,恩来同志立即赴渝晋谒,弟亦准备随即赴渝。晤教有期,特此奉复。

快70年了,回头重温这些电文,无论今人作何感想,在那举国狂欢的时日,中国两位最有力量的人物的这些电报往来,都是顺理成章的:“大战方告终结,内争不容再有”,“举凡国际国内各种重要问题,亟待解决”,“商讨和平建国之大计”。

而喜极而泣的国人,无论怎样认为胜利即和平,并为之狂欢,蒋介石和毛泽东的动作才是举足轻重的。

自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共产党就开始了挨打挨剿的历史。在城里转入地下的,国民党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抓起来,跑进大山里的找上门去打。“九一八”事变,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蒋介石仍要“安内”,调集重兵去江西“剿匪”。第五次虽未把“共匪”斩尽杀绝,也打得落荒而逃。一个跑,一个追,一路追出两万五千里。16年后,毛泽东高吟“宜将剩勇追穷寇”,那是跟蒋介石学的。只是蒋介石怎么也没追上毛泽东,共产党这个“穷寇”反倒越追越剿越强大。

“七七”事变后,国共合作,不再见面就打了,可以坐下来谈了。

谈合作,谈冲突,合作是有条件的,冲突是免不了的。打了十多年,军帽上缀枚青天白日帽徽,这不成“白狗子”了吗?心头别扭,感情上过不去,更不用说主义、信仰不同了。是谁挑起的冲突,是必须论出个青红皂白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都把自己描绘成羊一样的受害者,指着对方的鼻子大叫“狼来了”。可要说共产党就是活腻歪了,总去老虎嘴上拔胡子,是不是连蒋介石最亲密的朋友也不会相信?

谈谈打打,再谈再打,时称“摩擦”、“国共摩擦”,好像有点“擦枪走火”的意思。

可1941年1月发生的皖南事变,新四军7000余人战死、被俘,还叫“摩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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