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慢慢站起来(2)

我握着手机拿着病历本溜达到大厅角落里坐下,我把病历本摊在膝盖上,病历本上写着住院号850103。850103,我很快就背下了这几个数字,我不知道这个号码将会伴随我多久,我的生命还剩下多久?

大概是因为虚弱,在等小猪的时候我又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梦里的我正在一个荒原奔跑着。赤着脚嘴唇干裂,朝着一条河的方向奔跑着,小猪把我推醒的时候我刚到河边,还没有喝上水。我睁开眼,小猪拖着行李箱气喘吁吁地站在我面前:“死丫头睡着了都听不见电话了,让我一通好找。”

我舔了舔嘴唇说:“这两天太累了。”

我的声音有些嘶哑,小猪从包里掏出半瓶水递给我:“赶紧喝点儿水,咱们再上去。”

我一口气喝光了半瓶水,喝得太急呛住了,我捂住嘴咳起来。小猪拍着我的背:“如果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你待会儿掌心里应该有一摊血吧?”

我止住咳嗽摊开掌心递到小猪面前说:“什么都没有。”我擦了擦手心里的口水:“要真的只是在演电影就好了。”

小猪抚弄着我的头发轻轻地说:“没事儿,反正我陪着你。”

去住院部的路我和小猪走得特别慢,路上我跟她说了我这两天的经历,省略了关于刘部长的种种。我住院之后的工作可能会移交给小猪来做,我不想因为那个小插曲影响两人的工作。小猪听完并没有像我担心的那样责怪我不早点儿告诉她,她只是轻轻地拍了两下我的背,我明白她明白就够了。

我和小猪在住院部一楼等电梯,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我看见了之前帮我捡过东西的口罩男,我朝他点点头笑了笑,他也回以微笑。

小猪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我眼睛却一直盯着口罩男的背影:“他谁?”

我说:“不认识,就是之前帮我捡过东西。”

小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希望他没有龅牙,如果没有龅牙就是一个完美帅哥啊。”

小猪两眼泛光陷入了幻想。小猪和我都是外贸组织颜控会的会员,对一切颜值高的物种都有强烈的呵护欲,这些物种包括但不限于动宠物植物昆虫人类,也包括可能有的外星物种,说白了就是对一切好看的东西都没有抵抗力。

电梯门开了,小猪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两眼发直,我推了推她:

“到地儿了,这个口罩男你留着晚上想吧。”

我和小猪跨出电梯间,我们的眼前似乎是另外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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