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逃婚了(3)

一个叫作“猩红邂逅”的酒吧,不是周末,所以客人不多,我和鲁宾紧挨着坐在一起,他正吐沫横飞地谈论着最近看的一部法国文艺片,就在这时,有一个衣着干练但不失时尚的女孩从角落的沙发上站起来,拎着一个橘红色的单把小皮包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鲁宾的余光扫了她一眼,然后瞪大眼睛对我说:“嘿,顾直,看见没?”

“大惊小怪的,看见什么了?”我没发现稀奇之处,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酒。

“鳄鱼皮的Kelly,这小妞儿忒奢侈了!”鲁宾嘬着牙花子,“啧啧啧,顾直,我跟你打一个赌,你要是能把那个小妞儿逗笑了,我就把我刚说过的那部文艺片的碟片送给你。”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Kelly这个名字,然而可笑的是,鲁宾嘴里说出的Kelly并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个包包的牌子。

把一个女孩逗笑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我不服气,决定跟鲁宾打这个赌,不为了那张碟片,只因我坐在卡座上实在是闲得慌,等待那女孩从洗手间出来的几分钟时间里,我想出来至少十个笑话。

“嘿,出来了,顾直,赶紧的!”鲁宾猛推了我一下。

我漫不经心地站起来,朝她坐着的沙发走过去,走近了我才看清楚那女孩的脸,她没化妆,脸的轮廓有些圆,体型丰腴,长相中等,成熟稳重,看起来应该比我和鲁宾都要大。在她身边还坐着个跟她年龄相仿的女孩,虽然浓妆艳抹,但长相也比较一般,我猜她们两个应该是朋友。

两个正在吸烟的女孩发现了我,我露出招牌式的微笑跟她们搭讪道:“今天酒吧很清静,我可不可以坐在你们对面一起聊聊天?刚才我那哥们儿跟我打赌说,如果我能坐在这里,他就脱一件衣服,我想,二位能赏个脸吧?”

目标女孩没有笑,她的双眼直勾勾地在我脸上打转,化浓妆的女孩却咯咯笑了,她说:“如果我不让你坐下,你是不是就输了,那你会不会立刻脱一件衣服呢?”

听她这么一说,我就知道这俩女的太成熟、太不好惹了,本来想放弃行动就此离开,目标女孩却伸手朝对面的座位指了指,示意我坐下。她的手指很短很圆润,她说:“坐吧坐吧,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顾直,”罗宾从我身后挤过来,先我一步坐在沙发上,他用《西游记》里二师兄的口气说,“二位姐姐,听口音不是本地人,你们来津海是为了工作还是旅游散心呢?”

“一方面工作一方面旅游。”浓妆女孩看了看我,问道,“看来你们是本地人,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推荐吗?”

“那你们可算是找对人了,在津海,吃喝玩乐的地方我都熟得很!”鲁宾把胸脯拍得咚咚响,“还不知道二位姐姐怎么称呼?”

成熟丰腴的那个叫Kelly,浓妆艳抹的那个叫黎娜。

想一想真是可笑,我与Kelly的偶然邂逅只是因为一个名牌包。黎娜说,因为Kelly的名字叫Kelly,所以Kelly的父亲在她三十岁生日的时候送了她一个Hermès Kelly包作为生日礼物,据说这个小小的鳄鱼皮包至少要提前三年预订,那是因为“与鳄谋皮”的工匠们必须等待那条可怜的鳄鱼慢慢长大。

那天晚上,我们四个人谈了电影谈了音乐也谈了津海有名的小吃和很多民国时期外国侵略者留在这里的建筑,当然也讲了一些笑话。令我感到失望的是,老练的Kelly一直都不曾笑过,但我能感觉出,Kelly对我似乎产生了莫大的好感。

后来,我们就约了第二天一起去津海的古文化街和食品街,我和鲁宾就成了Kelly和黎娜的向导,玩的过程中我们相互了解了不少,原来Kelly比我大六岁,是美国某公司驻华办事处的负责人,来津海公干旅游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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