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电话,拨他的号码,关机。一定是没电了。我起身去客厅,发现他所有的衣物用品已经消失了!我顿时害怕起来,傻傻地愣在沙发前,盯着白色的帆布罩,脑中一片空白。上海冬季湿冷的天气让人难以忍受,但我顾不上换衣服和鞋子,穿着拖鞋披上厚外套就跳上出租车。
“阿姨,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他不是和你一起去旅游了吗?他刚从我这里拿走了行李箱,还说你在火车站等他,你怎么还穿着拖鞋啊?”他的母亲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真的是如电影里一般,我狂奔去火车站,茫茫人海里,我拨开一群又一群的人。前几天,我听说W 要去贵州见朋友,于是赶忙跑去开往贵州的候车厅。那时的我在很多人眼中想必和疯子一样,穿着一双拖鞋,一件棉服随便搭在肩上,一头披散的乱发和未经洗漱的面容,只为见他一面。
下午四点四十五分,还有最后一班开往贵州的火车,我找了一张靠门的座位,为了看清进出的所有人。上车时间已过,候车厅里一片寂寥,只剩下我一个,我所有的希望瞬间破灭了,最后我又拨了一次电话,还是关机。
我不记得那天我是怎么回去的,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歇斯底里地哭了两天,却无休止重复着拨电话,但,W 终究还是消失了。
无奈的生活依旧逼迫着我强颜欢笑,时间还是这样一天天过去了,拨电话已变成了一种机械式的动作,我也已经习惯听到电话那头不断重复告诉着我“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直到半年后的一天,电话终于拨通了。
“我在上海,见一面吧。”W 在电话那头说,话很简短,没有任何问候。
那天,我躲在公司厕所里狠狠哭了一场,但不敢发出声音,只是咬着嘴唇,直到流血。哭完,我擦干眼泪,贴着微笑又回到职场。
下班后,在一家很小的咖啡馆里,我们见面了,时隔半年,他没有变,只是陌生了。
“你好吗?”W 很冷静。
“不要问了,为什么要这样离开?”我瞟了一眼窗外,不敢看他的脸,第一句话没说完,我又哭了,“其实我早猜到你和她的事情,我不该偷看你的电话,但我就是克制不住,只要一想到你和她的甜言蜜语,我就无法不发脾气……”
“丽丽,你要学会独立,你看,没有我的半年里,你不照样很好,我不想谈我和她的事情,我只希望,你能学会和习惯没有我的日子……”
我终于还是失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