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桑给巴尔岛时,置身于陌生的国度,陌生的民族,陌生的语言,以及陌生的气味之中,走在路上,我总有种奇异的感觉:我身在何处?我想起海子,他说,即使明日天寒地冻,路远马亡,要有最朴素的生活和最遥远的理想。在这里,时光犹如倒流几百年。我过着最朴素的生活,而当初以为最遥远的理想,已经被踩在了我的脚下。
某个清晨,我看着从我身边经过的马赛族人,他们身披红色“袈裟”,四肢挂满了夸张的塑料首饰。试图与他们更进一步交流之前,我先查阅了一些资料,以便更了解他们。
马赛人:以肉、乳为食,喜饮鲜牛血,每个大家族都会饲养几十头牛,专供吸吮鲜血之用。马赛人盛行一夫多妻制。高挑的身材、棕黑的肤色、狭长的脸庞、宽大的鼻头和宽阔厚实的嘴巴,都带有明显的埃塞俄比亚高原黑人的特征。成年男子蓄发编成小辫,一律着枣红色带黑条格的“术卡”,“身披两块布”:一块围在腰间,另一块斜搭在肩上。据说穿红是为了吓走野兽,因为野兽怕“火”,以“红”代“火”自有其道理。年轻妇女则剃光头。马赛人怕水,就算在海边,也从来没见过马赛族人下水游过泳。他们相信万物有灵气,如果在未经他们同意的状况下拍照,那你简直是找死,小心他们手中的棍子。建议拍照前先询问,因为没有人愿意被拿走灵魂。
马赛割礼仪式: 割礼习俗在很多非洲国家流传了数千年,坦桑尼亚马赛青年人在步入成人时要实施割礼手术。只有施行过割礼的人,才被公认已步入成年,才有娶嫁和繁衍后代的资格和能力。非洲过去在进行割礼时,几乎不使用任何麻醉手段,“手术刀”也未经消毒。割礼带给女孩子们的除了挣扎哭喊,还有伤口感染、破伤风、大出血、休克甚至死亡。虽然已有很多非洲妇女站出来反抗,但很多地区的马赛人依然实施割礼手术。
我是一个少数民族文化的发烧友,除了喜欢他们的文化和生活方式,还喜欢他们的服饰,朴实纯粹的设计元素总会带给我无限灵感。过去在办公室里做设计,闭门造车,虽然我在搜罗资料上已经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但是总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我曾就读于两所大学,一所是国立的,毕业后又去了国际设计学院深造。
在国立大学的时候,老师大都是几十岁的老教授,对学生的设计要求十分保守,所以夸张的设计往往不会有好的评判,甚至还面临着不能毕业的危险。
而国际设计学院,却给了我设计上的真正启蒙,老师要求学生的创意打破常规,设计不是模仿是创造。我当时有些迷茫,什么才是创造?回想起西班牙老师杰克为什么总要让我们花上几小时进行“头脑风暴”,因为设计原本来自于生活。在国外从事设计师工作的,从青少年一直到老年的都有,而在中国的设计师基本以年轻人为主。其实只有不断走不断看才可能不断创新,设计与年龄无关。
我读过一篇关于马赛的文章,据说在坦桑尼亚北部的阿鲁沙有他们真正的生活村子,只是书上没有详细资料介绍那个村子。阿鲁沙很大,怎么找到那个村子呢?旅店前台告诉我,在阿鲁沙附近,每个周末都有一个马赛集市,是非游客的本土集市,他提供的这些信息让我决定前往。
集市距离阿鲁沙大约一小时车程,在一个名叫蒙度里的镇上,本来我预定了去那儿的出租车,来回需要五十美元。后来,当地人告诉我有一辆当地巴士直接从阿鲁沙到蒙度里,单程价格还不到一美元。我兴奋至极,马上取消了出租车。到了车上后,我才发现原本十二人的座位,却挤了二十五人,对面的人被挤得都要把大腿放我身上了。卖票人的头一直伸在窗外,也不管沿路风尘有多大,日晒有多热辣,头颈有多酸疼。幸运的是,这一路没人抱着鸡上车,至少这让我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