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一番酣战,三人不敌张全,败下阵来。卢公子见了,自知来者不善,于是领了三人灰溜溜地回到卢家庄,暂且不提。且说城中百姓见卢鸣败去,本应欢欣鼓舞,却是慑于淫威,不敢造次。当晚,柯玉井让芍药与甘草做了丰盛酒宴慰劳张全,师兄几人把酒相祝自不待多言。
酒毕,柯玉井问高桥道:“病若不除根,会如何?”
不待高桥回答,旺仔抢道:“当然复发。”
柯玉井道:“治霸如医病,若是就此罢休,那卢鸣定会结武林败类再次欺压百姓。”
李鲜道:“师父如今可以除根了。”
柯玉井道:“不错,明日我便升堂,将那卢鸣抓了来,也好还百姓一个安宁。”
次日,柯玉井穿上朝服,升堂问案,并任张全为县衙捕头,领了一班衙役前往卢家庄将卢鸣抓了来,只可惜跑了“夺命三阎王”。
卢鸣归案,却是恼了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楚雄府王知府。
这王知府乃是奸相严嵩门生,只因昔日与赵文华争风吃醋,被严嵩遣往楚雄为官。王知府素与卢鸣交情甚密,如今卢鸣犯事,进了大狱,卢鸣之妻刘氏遂求救王知府。刘氏正值妙龄,又有几分姿色,王知府早就垂涎于她。刘氏今日既送上门来,他又岂有放过之理?王知府安抚刘氏道:“在楚雄府,还不是本官说了算?卢公子之事小娘子尽可放心。”一面说,一面嘻嘻笑着,对刘氏动手动脚起来。那刘氏半推半就,对王知府道:“那个柯玉井委实可恶,一来楚雄便对奴家相公下此毒手。俗话说,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可他一点也没给大人您留面子。”
刘氏此言击中王知府痛处,王知府心道:“在京城里那赵文华处处与我作对,如今跑到这穷乡僻壤之处,落得个天高皇帝老子远,偏柯玉井又追到此处与我过意不去。确实可气!”又想:“柯玉井乃恩相仇人,何不借机收拾了他,也好向恩相邀功,早些回到京城。”想到此,遂对刘氏道:“柯玉井委实可恶,看本官怎么收拾了他。”言毕,领着刘氏进入书房,由刘氏研墨,王知府亲自草书公文,公文是给知县柯玉井的,说卢鸣之案另有隐情,要柯玉井把卢鸣交与知府来审。写罢,盖上知府官印。另又给严府一封书信,向严嵩父子表白,柯玉井敢与严府作对,今日来到楚雄,定放他不过。
那刘氏也是读过几天书之人,对公文与书信看得明白,知道自家相公有救,遂对王知府千娇百媚,尽现风流之态。那王知府哪里禁得起如此诱惑,一把搂了刘氏欲要亲热,刘氏撒娇道:“在此行事,岂不污了孔夫子?”王知府道:“小娘子,老夫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些儿。”说着,又要亲热,刘氏笑骂道:“看你这个猴急样,像个馋猫似的。”王知府顿时学了一声猫叫,将刘氏扑倒在地。
书房中事,尽被窗外飞燕子看得一清二楚。
原来,飞燕子本要跟随柯玉井,却被柯玉井婉拒。但飞燕子乃是性情中人,觉得自己亏欠柯大人,定要报答于他,遂一路在后跟随。张全大战“夺命三阎王”以及拿获卢鸣,飞燕子都看得明明白白。卢鸣一入狱,刘氏投奔王知府,飞燕子心道:“不好,若是那王知府从中作祟,柯大人可就很难为民做主了。”想到此,一路跟了刘氏进入王府,想一探究竟。
果然,这王知府要害柯大人。飞燕子心道:“我且将王知府写的东西拿出来看看,都写了什么。”于是,飞燕子显起神通,用宝剑将文书和书信都挑出窗外,借着月光,细细一瞧,吓了一跳。心中骂道:“好一个可恨知府,多亏被我撞见,要不然柯大人又要遭小人暗算。”又道:“如今且让我戏耍他一番,看他还敢不敢对柯大人施阴谋?”于是,又显神通,将书桌上的知府官印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