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世宗传柯玉井上殿见驾。
世宗一见柯玉井,笑道:“柯爱卿随军戍边,悬壶于千军万马之中,济世于危难之间。大智大勇,委实令人感动,朕定会好好地赏你!”
柯玉井回道:“万岁之言,令臣诚惶诚恐,为国效忠,乃玉井应尽之责,岂敢有贪功封赏之念?”
世宗听了,笑道:“柯爱卿忠心可照日月。”又道:“朕听说柯爱卿有家传医书秘方,可否取来让朕一阅?”
柯玉井心道:“我有医书秘方一事,从未对外人说起,万岁怎会知晓?”又一想,“不管万岁爷是如何知晓,今日他开了金口,岂有不拿之理?”想到此,遂回道:“臣遵旨,不过……”世宗问不过什么?柯玉井回道:“臣确有一医书,乃祖上所传,但并非什么秘方。既然万岁要看,待臣回去取来奉阅。”世宗今日高兴,顾不得像往日急急退朝,笑道:“朕便与众位大臣在殿上等候。”
柯玉井答应一声,急忙退下。严嵩一旁看得清楚,听得明白,见柯玉井回去,不由脸露奸笑。
且说柯玉井回到家中来取医书,却不见了《纬易解》,不觉惊出一身冷汗。寻遍各个角落处,毫无结果。只听张全瓮声瓮气叫道:“有盗贼来过!”柯玉井等人听了,急忙来看,只见张全站在房梁之上,张全道:“此处有梁上君子来过。”
高桥道:“张全,这便是你的错了。”
旺仔道:“就是张全的错,让你保护师父,结果有盗贼来过,你却未发现。”
张全听了,知道自己失职,不作声,只一屁股坐在房梁上。
柯玉井知此事非同寻常,《纬易解》现既已被盗,只管拿些气话来说又有何用?遂对众弟子道:“贼人既是冲医书而来,定是对我甚是了解,现已得手,必已远离,要想讨回,日后再慢慢寻他不迟。”
旺仔道:“可眼下,万岁那边如何交代?”
柯玉井冷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就看造化了。”言罢,吩咐备轿,速去大殿回话。
且说世宗正等得无聊,一见柯玉井来了,顿时喜道:“柯爱卿,秘笈可曾带来,朕倒要看看有何神通。”
柯玉井跪道:“臣柯玉井罪该万死!”
世宗惊道:“柯爱卿,你这是为何?”
柯玉井据实禀道:“回万岁,臣的医书被贼人盗了。”
一旁的严嵩听了,心中暗喜,见报复时机已到,向前一步,奏道:“启奏万岁,柯玉井言说医书被盗,实属蹊跷。早不盗,晚不盗,为何要在万岁要看之时,偏就被盗了?万岁,柯玉井此为故意不交,应判其抗旨不遵之罪!”
世宗本就等得无聊,今见柯玉井空手而回,已是有气,严嵩一句话,犹如火上添了一把干柴,顿时火起。怒道:“柯玉井,你竟敢戏弄朕。来啊,将柯玉井打入天牢,交刑部处置!”
“万岁,臣冤枉啊!”
柯玉井正要申辩,却被外面的兵士冲进来拿下,随后被关进大理寺天牢。
却说几名弟子一听师父因一本医书秘笈被抓,顿时慌了。旺仔哭道:“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儿。难道师父在边关立的功还不如一本破书?”高桥道:“你哭什么?眼下该是想办法如何救出师父,若是能把师父哭回来,我等索性与你一起痛哭便是。”李鲜道:“师兄所言极是,只是师父触怒的可是天威,不知该如何是好?”张全恨恨道:“什么不知如何是好?我这便杀到天牢,将柯大人救出!”高桥道:“张全,你就别再添乱了,你想害死师父不成?”李鲜忽然道:“有了。”转脸对旺仔道:“师父家中说不定还有同样的医书,小师弟,你速速回到潮州,将医书取来,师父也就有救了。”旺仔瞪一眼李鲜道:“就你这也叫主意?且不说师父家中是否还有同样的医书,就算有,这千山万水的一路跑回去,待跑回来时,说不定师父早已经人头落地了。”三人听旺仔如此一说,顿时皆没了主意,垂头丧气起来。
忽听旺仔道:“刘道长说师父是有来历之人,虽会有大灾大难,但终会平安无事。”
张全怒道:“什么狗屁老道的话你也相信?如今柯大人进了天牢,他为何不前来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