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玉井之言,意在平日里,太医们给皇妃们医病,哪个敢一睹娘娘们的芳容,还不是私下里向服侍娘娘的太监们打听,娘娘所患何病,或是娘娘有哪些症候。等到给娘娘看病之时,再装模作样地来一个悬丝诊脉,然后开出方子来。
万邦宁见状,不由心下释然,知柯玉井必有绝对把握,方敢出此言。于是,把院使许绅拉至一旁,小声商量。万邦宁道:“柯玉井乃世代为医,且医术高超,百姓口碑甚好。只因这个缘故,我才推荐他来太医院深造。他今日之言,我相信他自有妙方在胸,不如权且相信他一回如何?”
许绅很是有些作难,小声道:“此方实乃险方,万一到时惹出乱子来,你我都吃罪不起。”
万邦宁道:“此方虽险,但实属无可奈何。”又道:“若他能治愈皇太后之病,则皆大欢喜。若他的方子无效,到时就说是我所开之方,与他人无关。”
许绅见皇上所给的时辰即将到点,太医们也未能拿出什么良方来,与其坐以待罚,不如冒险一试,便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万邦宁散了众太医,然后和许绅一道来到皇上寝宫,见到圣上,说以白虎加苍术汤可医治太后之病。嘉靖帝听了,未及细问,遂吩咐照方医病。皇太后服了药,只觉神清气爽,病早已离体而去。
嘉靖帝得知皇太后康安的消息,很是高兴,急忙传万邦宁和许绅上殿问话。嘉靖帝笑道:“万爱卿,许爱卿,皇太后如今病体转好,全是二位爱卿之功。朕今日要好好嘉奖二位爱卿。”
万邦宁和许绅见圣上如此说,二人十分欢喜,却不敢贪功,只好如实相告。嘉靖听了,问道:“柯玉井是谁?”万邦宁又如实相告。嘉靖帝笑道:“我朝竟有如此能医,实在是万民之福。好,宣柯玉井进殿见驾!”
须臾,柯玉井进到大殿之上,面对圣上,柯玉井跪下,高声呼道:“吾皇万岁,万万岁!微臣柯玉井见过万岁。”
嘉靖道:“柯玉井抬起头来。”
柯玉井回道:“微臣不敢。微臣容貌丑陋,怕冲撞了万岁。”
嘉靖道:“恕你无罪。”
柯玉井说了声谢万岁,然后抬起头来。嘉靖见柯玉井长得一表人才,甚是喜欢,问道:“柯爱卿请起。朕问你,皇太后医病的药方是你所开?”
柯玉井站起道:“回万岁,正是。”
嘉靖问道:“柯爱卿,你是如何想到要用此方的?”
柯玉井如实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