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任务》第五章(12)

我打开手电筒,走出房间,轻轻将门带上,然后静静站在原地聆听。除了暖气声,其他毫无动静。接着,我打开第二个房间的门,同样没人,但感觉里面的人不久前才离开。房间里有东西,看起来像间卧室。

这个房间比刚才的储藏室大一点,约十二英尺长,十英尺宽。在手电筒光线照耀下,我看到一样的岩石墙面跟水泥地板,而且也没窗户。地上有个薄床垫,上面有个皱床单跟一条旧毯子,不过没有枕头。房间里很冷。我闻到发臭的食物、发臭的香水味,另外还有汗味、睡意,以及恐惧。

我仔细检查整个房间,只看见脏乱,没发现什么重要的东西,直到我把床垫拉开。床垫下的水泥地面上刻着一个字:JUSTICE(正义)。这个字全用大写,字体细长,笔划参差不齐,看起来像用粉笔写的,不过非常明显。看得出留下这个字的人想强调某件事。在这几个字母下方,还有六个数字,两两一组,总共三组号码,表示的是月,日,年。这是昨天的日期。字母跟数字的刮痕,比用别针、指甲或剪刀尖端造成的更深更宽,所以我猜是用叉子刻的。我把床垫摆回原位,往门口看了一眼。那是坚实的橡木门,又厚又重,在房间这边的门上没有钥匙孔。也就是说,这里并非卧室,而是牢房。

我走出房间,关上门,再次静待原地聆听动静,什么也没有。接下来,我花了十五分钟搜查整个地下室,不过没找到什么线索。话说回来,要是这里有什么重要线索,他们那天早上也不会让我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所以我关掉手电筒,摸黑上楼,回厨房搜索,找到一个黑色大垃圾袋。我想再弄条毛巾,不过只找到一条用来擦干盘子的旧方巾。我把这两样东西叠好,塞进口袋,然后走出厨房,准备继续检查屋里我还没到过的地方。

可以选择的地方太多了。这整间屋子简直像拥挤的养兔场。于是我先从屋子前面开始。大扇橡木门紧闭着,我不知道这里的金属探测器有多灵敏,所以尽量远离绕过那扇门。有些探测器在一英尺外就会响起。地板是厚实的橡木条,上面铺着地毯,虽然我注意自己的脚步,但并不担心会引起什么噪音,因为地毯、窗帘跟墙壁的饰板会阻隔声音。

我搜完一楼,发现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紧邻着我跟贝克待的那个房间北侧,有道上了锁的门。这扇门就在贝克家用餐室的对面,中间隔了条宽阔的走廊。而且,这是整个一楼唯一上锁的门,因此我只对这个地方感兴趣。门锁看起来年代久远,是黄铜制的,体积很大,在螺丝锁进木门处周围有华丽的花边。螺丝头经过一百五十年的擦拭,变得十分光滑。这道锁说不定跟整间屋子一样老,或许是十九世纪某个老工匠亲手打造的。不过我只花一秒半的时间就打开了。

门后是个小房间,不像办公室,不像书房,也不像家庭聚会的场所。我用手电筒仔细探照每个角落,这里没有电视,没有书桌跟电脑,看起来只是个老式装潢的普通房间而已。我看见一道厚重的丝绒窗帘遮着窗户,一张钉了红色皮革护垫的扶手椅,一个正面是玻璃的收藏柜,还有地上厚厚的地毯。我看看手表,再过几分钟就一点整,也就是说我已经出来快一个小时了。我走进小房间,轻轻关上门。

收藏柜差不多六英尺高,底部有两层抽屉,上方则是锁住的玻璃门,里面摆着五把汤普森冲锋枪。这种枪使用经典的圆鼓式弹匣,是20世纪20年代芝加哥黑帮头目阿尔·卡彭手下最常用的武器。柜子里的枪整齐地摆在特制硬木桩上,枪口交替地朝向左右。每一把看起来都一样,而且都是新的,似乎从来没有子弹射出,也从来没人碰过。扶手椅摆的位置正好面对着柜子。除了这些以外,房间里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我坐进那张椅子,纳闷为何有人想花时间盯着这五把上了油的旧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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