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任务》第五章(10)

第三个车库里空无一物,清理得很干净。地面油污上还有扫帚扫过的痕迹。我发现一些地毯的纤维,看来打扫的人没注意到。它们又短又硬,我在黑暗中看不清楚颜色,只感觉灰灰的。这种东西应该是从地毯背面的粗麻布上掉下来的,我觉得不是什么重要线索,所以往下个车库去。

我在第四个车库里找到我要的东西。我打开门,让月光透进去,看见女佣开着去购物的那辆旧萨博,车头朝内,面向一个工作台。工作台后有扇满是油污的窗子,透过去可以看到海面上的灰白色月光。工作台上装着一个台钳,其余地方摆着一堆工具。这些工具都很旧,木质把手由于年代久远及沾染油污而变成黑色。我找到一根锥钻,把手是球形,橡木制,而尖钉部分差不多两英寸长。我将尖钉前四分之一英寸放进台钳压紧,扭动把手,让尖钉弯曲成九十度,然后松开台钳,将锥钻放进上衣口袋。

接着,我又发现一根木工用的凿子,有半英寸长的刀片跟质感不错的梣木握柄,从外观看来,可能有七十年的历史。我四处翻找,找到一块磨刀石,还有一个生锈的罐子,里面装着磨刀油。我在磨刀石上涂了点油,用凿子的尖端抹散,然后来来回回将它磨得发亮。我上过许多高中,其中有所位于关岛的老式学校,在工艺课时特别强调枯燥的粗活,而成绩的高低也主要取决于此。班上所有人的分数都很高,因为我们喜欢这门课,能从中获得成就感。而且,那堂课里提供的刀具,是我看过最棒的。我把凿子翻到另一面反复磨光,最后两面都磨得又亮又锋利,看起来就像高级的匹斯堡钢铁。磨好之后,我将它拿到裤子上擦了擦,不过没用手指去试试刀锋。因为看上去就知道它十分锐利。

我走出车库回到庭院,蹲在墙边,将东西装进口袋。如果要安静解决某人,我可以用凿子,如果发出噪音也没关系,那我就用葛拉克手枪。我会考虑一下优先级。先从屋子开始吧,我心想。我很有可能会迅速离开这地方,再也看不到那栋屋子了。

厨房门廊的外门锁着,不过锁的结构只有三段式,似乎只是象征性装饰一下。我将锥钻插进钥匙孔,用弯曲的尖端去碰制动栓,不到一分钟就撬开了。然而我还是在外面等了一下,仔细聆听。我可不想一进去就撞见厨子,说不定她还没睡,正在烘烤什么馅饼,也可能那个爱尔兰女孩还在里面做事,不过我只听到一片沉默。我穿过门廊,跪在内门前方,门上装着同样粗糙的锁,而我也花了同样的时间撬开。我后退一英尺,轻轻将门推开,闻着厨房里的味道,再次注意有没有动静。里面很冷,而且空无一人。我将锥钻放到面前的地上,再把凿子放在锥钻旁边,然后是葛拉克手枪跟备用弹匣。我不能触动金属探测器;在这么寂静的夜晚,它的警报听起来会跟汽笛一样吵。于是我让锥钻紧贴着地面,再推进厨房里,然后照一样的方式将凿子推进去。一般的金属探测器在底部几乎都有盲点。由于男人的绅士鞋为了兼具弹性与强度,鞋底里面会装进钢片,所以金属探测器在设计时也考虑了这点,免得每次有穿着体面鞋子的男士通过时都会引起警报。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