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掌柜进到包厢后,很享受地吸了吸鼻子,对那些古董架上的物件看都没看一眼,倒是走到方桌前,用手摩挲着那几张看似毫不起眼的椅子方桌,一脸爱不释手的神色。好容易看够了,一屁股坐在这几十万的黄花梨古董椅子上。
“雷蕾,你说这个庄睿怎么那么虚伪啊,我开始出价的时候,他拒绝了,可是刚才给他转账的时候,这个人居然连客气一下都没有,直接就把钱接过去了,这个男人真小气!”
秦萱冰窝在雷蕾的床上,手里把玩着从庄睿那里买来的蝈蝈葫芦,口中不依不饶地说道,原本对庄睿的一点好奇心,此刻全转化成了愤怒,要是被认识她的那些男人知道一向性情冷淡的秦大小姐有如此表现,肯定会跌落一地眼镜。
雷蕾一脸玩味地看着秦萱冰,笑道:“怎么着,我们秦大小姐动了春心啦?认识你这么多年,可没见过你主动提起哪个男人啊,不过话说回来,庄睿除了家世一般之外,人还是很优秀的,你倒是真的可以考虑考虑哦。”
雷蕾的话倒是让秦萱冰吃了一惊,是啊,长这么大,除了父亲和爷爷,就是家中的那些堂兄弟们,也从来没被自己放在心上过,今天这是怎么了,老是提起那个可恶的男人?
秦萱冰感到,在庄睿面前,自己引以为傲的相貌,除了那天在超市偶遇之时,似乎再也不能让这个男人产生一点情绪上的波动,这让秦萱冰心里很有挫败感。
正在气头上的秦萱冰,一想起庄睿那淡淡的笑容,就恨得牙痒痒,这个虚伪的男人,明明对钱很看重,还表现得那样淡漠,倒让自己做恶人了,在回来的路上,刘川把今天的事情解说了一下,秦萱冰这才知道自己贸然出了一个高价,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坏了古玩这行当的规矩,不由对庄睿又加深了几分恨意。
“雷蕾,明天咱们也去看看他们的品茶鉴宝吧,我倒要看看那个虚伪的男人能不能一直有这么好的运气?他的那个手稿一定不值钱。”似乎要看到庄睿倒霉,秦萱冰才能找回自己的优越感。
曾经在英国圣玛利亚女校学习过三年上层社会礼仪、社交知识的秦萱冰不知道,从心理学角度说,当一个男人可以影响一个女人的情绪时,往往代表着某种奇妙的事情开始发生。
“阿嚏,谁又想我了?”
庄睿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心中猜度着哪个家伙又在诅咒自己。
这会儿他正无所事事地坐在刘川宠物店中上网,浏览近年来各大拍卖行的拍卖信息,其中有一条信息让他怦然心动,就在前不久,京城有一家拍卖行拍出了王士祯写给友人的书信,区区两页纸,居然拍出了二十八万的高价。
这让庄睿不由得想入非非了,如果自己那个手稿后面带有印章的十几页诗作都是王士祯手迹的话,那要值多少钱啊?最起码在彭城这个消费水平相对比较低的城市,买套别墅估计不成问题吧,想到这里,兜里装着的那个十五万的存折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嘿,木头,你小子干什么呢,还在想那冰块美人?告诉你,没戏,刚才那妞还在车上说你坏话呢,哥们向毛爷爷保证你是好人都没用。”
刘川刚推开店门,就看到庄睿正坐在电脑前呆呆地发愣,按照他的经验,出现这种情况,不是生病了就是想女人了,这哥们肯定是属于第二种情况。
“扯淡,别当着小孩子的面说那些,快过来看看,你说我前几天收的那手稿,要真是王士祯的手迹,那咱哥们就发了。”
庄睿看了一眼正在摆弄仓鼠的外甥女,瞪起眼睛对刘川说道。
刘川闻言立刻精神了,一步蹿到电脑旁边,当庄睿指着那条拍卖信息给他看时,这货忍不住叫了起来:“木头,两张纸就二十八万,你那一册怎么着也有几十张纸吧,二十张就是二百八十万,呃,四十张是多少?五百二十万?不对,是五百六十万……”
刘川这货嘴角流着口水,掰着手指头,居然以张论钱,计算起那手稿的价值来,看得一旁的庄睿哭笑不得,这兄弟什么都好,就是发起傻来,实在让人受不了,真稀罕,没听说过古董的价值是这样计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