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欢,是不是来找你的?”邻居大婶的声音响起,时璟言从游离的思绪中回过神。
锦欢这时微扬起头看他,双颊被晒得透着淡淡的粉色,她向他展颜一笑。
“你忙完了?”
时璟言笑着向她点头。
大婶好奇的眼神在两人的脸上徘徊,随后拉住锦欢的袖子,用自以为很小实则旁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小欢,这是你男朋友?”
锦欢微微一怔,随即摇头刚要否认。时璟言这时礼貌地伸出手,表现得彬彬有礼,气度不凡,“您好,我是时璟言,您叫我小时就好了。”
不知是不是被时璟言的气场所震慑,大婶连忙用围裙擦了擦并不脏的双手,才与时璟言交握,连连道:“你好,你好。”
锦欢在一旁暗暗摇头,这个男人总是能轻而易举地俘虏所有女人的心,老少皆宜。
回去的途中见她一路拿着红绳在玩,时璟言出声问:“这是什么?”
锦欢将手中的东西拿给他看,“这是情人扣。离镇子不远的那个风景区有很多家都在卖这个,是给来观光的情侣的。大婶平时拿到家里来加工,刚刚没事做,就让大婶教我怎么编。”
“学会了吗?”
“当然。这就是我自己编的。”女孩子对织织编编的事向来就有天分,而且锦欢又是能静得下来的人,这种考验耐心的东西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她语气难掩骄傲,而时璟言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好像并不怎么感兴趣。
这是锦欢第一次手工编织的小玩意儿,原本是想要好好保存起来的,只是后来不知道将它丢在哪儿了,始终没有找到。
锦欢走进院子,身后那个男人一直没有跟上来。她回头,见时璟言站在院外望着某一处发呆。过了须臾,他将视线移到她的脸上,“这里的梨花树呢?”
原来他在找这个。锦欢说:“移走了。”
他们这里有一个习俗,会将家人的骨灰埋在一棵树下,算是落叶归根。那年她父亲过世之前就一直坐在这棵梨花树下,因为这棵树是妈妈留给他唯一的纪念。
想起父亲,锦欢的表情一点点黯然下去。而她也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件事,时璟言是如何知道这里曾经有过一棵梨花树的?
大婶好心地炖了一锅肉送给他们。再没有人严格监控她的卡路里,锦欢难得痛痛快快地大吃一顿。时璟言吃得很少,全程眼神怪异地盯着她,显然被她的吃相吓到,但她不在乎,今天应该是这一年来她吃得最满足的一顿。
大快朵颐之后,锦欢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小壶酒来。时璟言洗完澡来到客厅,就见她坐在地上,茶几上摆着两个酒盅。
他走过去将她从冰凉的地上抱起放在沙发上,还没坐稳,她就将其中一杯递到他的唇边,笑意盈盈地望着他,“这是大婶自己家酿的米酒,纯粮食做的,很香呢。”
时璟言凝眸打量她半晌,得出结论,“你醉了?这一会儿工夫,到底喝了多少?”
看他不领情,锦欢也不强人所难,自己一仰而尽,享受醇浓厚重的酒香在口腔中弥散,侵入味蕾,回味无穷地眯起了眼睛。见她第二杯又要下肚,时璟言第一时间握住她拿着酒杯的手,顺势喂给自己。
这酒的确好喝,也不烈,不知不觉两人将一壶都喝光了。
锦欢虽然酒量尚浅,但因为父亲爱喝这种酒,从小也品尝过不少,喝米酒很难会喝醉。她转过头,却见身边的男人闭着眼睛,一只手臂弓起搭在额头上,面颊升起异样的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