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职场失意,情场得意(2)

进了电梯,她才虚弱下来,眼泪围着眼圈转。她觉得自己被欺负了,平时公司忙起来,晚上十点、十二点她也将工作带回家里做。而自己在公司做那么一点点私活,且是午饭时间,就要被勒令辞职。在加班最盛的时候,老板也曾甜言蜜语说:“陆安茜,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能力的编辑!”年终聚餐,还会假意眉开眼笑地来敬酒。如今工作不忙了,她就成了能力很一般的编辑了。万恶的资本家!

估计这是蓄谋已久的,早就听八卦的同事说,老板嫌弃给她开的工资太高了,人事部可以招到更年轻的小女孩做这些事,一个月才要两千块。而且最近接的客户很低端,对广告质量要求不高。

想到这,陆安茜就更气了,她本来是学工商管理的,怎么阴差阳错做了编辑这一苦逼的行当?

正生气,人事部的电话又打来了。

“陆安茜,你不能这个月走,按合同规定,你至少得做满这个月,否则压着的那个月工资就不给发了。”

陆安茜没听他说完,果断地挂了电话。哼,让你的两千块小员工去做吧!她忽然很欢乐,想到一则职场笑话说,主人商量着明天杀掉那只耀武扬威的大公鸡做下酒菜,不想却被公鸡听到了。第二天,主人打开鸡笼,看到一具直挺挺的鸡尸,并有遗书一封:“爷已吃老鼠药了。你们别想吃爷了,爷他妈也不是好惹的!”

这个笑话的寓意是,不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商业计划,否则它会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应对行动。像公鸡自杀,反正左右都是死,但是吃老鼠药死,它至少解气:叫你吃我,毒死你!

陆安茜就是那只服毒而亡的大公鸡,她断定老板肯定是百密一疏了,一心一意地以为即使泄露要辞退她的消息,她也会为了最后的四千五百块,忍辱负重地做一个月。

可不是?如果她现在还与陈佳鹏在一起,为了支付那些繁杂的没有意义的开支,她也许真的会像小狗一样,哀鸣着凑到老板的脚边去蹭他的裤管儿,多活一夜是一夜,直到被下酒那一天。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陈佳鹏出走后,陆安茜不仅还完了信用卡,连工资再加兼职收入还积攒下了一些钱(都借给陈晓晓了),且她还有了童睿远这条人脉,可以帮她介绍兼职。

不然,她肯定以为自己是个倒霉蛋,刚刚失恋,马上又失去饭碗。黄连树下挂苦胆,雪上又加霜,惨到痛哭流涕都不止。

陆安茜将“我被离职了,马上撤。”的消息一传过去,童睿远就跑过来了。陆安茜抱着她的小箱子从出租车里钻出来,童睿远已经站在小区门口等着了,这次他穿了一双天蓝色的板鞋。

陆安茜红着眼睛,假装没看见他,径直气呼呼地走了过去,好像给了她委屈的那个人是他。

“哎哎,还哭了啊?不至于的啊!不就是一份工作吗?”童睿远一路小跑跟上来,紧赶着安慰。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天下老板一般黑。我以前加班他看不见,做了几分钟兼职,马上就记住了。看到就看到了,还不拿这事说事,愣是说能力不济。”

童睿远怕她太激动,拦住她说:“做几分钟和做几百个小时,性质是一样的。他又怎么知道你只做了几分钟?”

陆安茜被他抢白得很没意思,就从别的地方下工夫,还嘴道:“那个满身肥肉的死胖子是你亲戚吗?你要帮着他说话?”

“我的亲戚中可没有这样‘美丽’的胖子。哎,我上次送你时见过他一次,他不说话的时候脸都是鼓的,像塞着两只大汤圆。”童睿远把两只拳头攥紧了,放在自己的两颊上,学陆安茜老板的样子。

陆安茜扑哧一声笑了,没有再拒绝童睿远跟着,任他跟着进了房间,帮她把箱子里的那些摆在办公室的小零碎安置到房子里。

有外人在,陆安茜才注意到这房子真的很小,尤其被陈晓晓那些装衣服的黑色大塑料袋和简易晾衣竿一挤,更加显得乱七八糟。

“哇!你们女人的家也不过如此嘛!”童睿远偷偷地笑。

“咋?嫌弃?”陆安茜一扭头,粗声大气地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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