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体一喝进去,陆安茜立刻就清醒了,然后她看到坐在自己床边,笑得快要断气的童睿远。
大胆小厮,敢闯姑娘闺房?
但还未来得及发怒,她就悲催地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一只大 奶瓶。陆安茜由怒转羞,脸刷一下红了,她明白刚才童睿远一定是用这个给她喂水了。
童睿远止住笑说:“现在的样子蛮硬气啊!好像刚才抓住奶瓶恨不得一口吞下去的人不是你一样。”
陆安茜恼羞成怒,她觉得童睿远对自己说话越来越不客气了。“你怎么来了?谁让你不经允许就进来的?”
“我老板到云南谈合同,我自然陪他一起来,知道你也在,就来看看你。要是你想去梅里雪山,咱们可以省点钱,拼车去。”童睿远丝毫没将陆安茜的怒火放在心上。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云南?”陆安茜发现自己的注意力若从大 奶瓶这件事转移开,会开心很多,好像连自己都不那么尴尬了。
“这个肯定不能说!”然后童睿远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再一次把那只大 奶瓶提到了陆安茜的眼前,“对了,医生说,你一定要把这个药吃完!”
“你真恶心,赶紧滚蛋!”陆安茜看到这个色情的大 奶瓶就有一种被强暴的耻辱感。但她刚才醒过来的时候检查过了,她的衣服是完好的。
“还搞文字工作呢,真不文明!要不是我想了这个法子让你吃了点退烧药,你现在没准烧成大脑炎了。不多说了,你就是忘恩负义。”童睿远站起来,作势要走,却没有走,假惺惺地站在门口骂陆安茜,希望她把自己喊回来。
陆安茜的愧疚一下就涌上来了,没再说话。
童睿远从门边蹭回来,又从兜里掏出一张发票,是某个母婴用品店的。“你把奶瓶和药的钱给我报销了吧,我不能挨了骂,还搭着钱。”
陆安茜刚软下来的心就又硬起来了,鼻子都要气歪了,她真不理解这个童睿远,他的一切行为都明摆着是追她嘛,偏偏又那么唯利是图。坐他个黑车,二十块钱他都收!他帮她买个奶瓶,一次性使用,至于买德国进口、扁奶嘴仿人乳那么高级吗?愣是花了一百多元!而且这一百多元还要找她来报。
陆安茜一生气就去够钱包,好像充满力气了。
童睿远本意是开玩笑,可一看又一脚踏到雷,便马上麻溜儿地再次站到门边说:“改天再给我,老板给我发短信了,我先撤,你喝药。”
“喝药?”陆安茜立刻想起爷爷住的村子里,有妇女和老公吵架自杀总是选择喝农药,在他们那,“那谁喝药了”就是“那谁喝农药自杀了”。于是,陆安茜大怒之下一声怒吼:“你才喝药呢!你们全家都喝药!”说完将刚够着的钱包像掷铅球一样掷出去砸童睿远,刚好砸在他落荒而逃刚刚闭紧的门上。
童睿远一出去,整个房间就死寂下来,陆安茜那准备世界大战的身体在这种死寂中慢慢松弛下来,又重新躺在床上,感到热度就像退潮的海浪一波一波地逐渐退去,大脑有种被灼烧过的疲惫,意识却很清醒。
又一个夜晚即将来临,与陈佳鹏的那次偶遇,愈发像一场梦。
只是,她决定了——自今天开始,从这个伤怀的梦里醒过来。
一个人渣而已!年轻的姑娘们,你们谁没爱过个把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