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茄也是软膏中常用的原料。颠茄的拉丁文的第二个字有“美女”的意思,暗示这种植物可以迷惑男性。番曼陀罗更是巫婆们制造涂药的最爱。这是一种开白花的植物,可能是从北非传进欧洲的。在埃及国王的后宫或是阿尔及尔人的皇宫中,番曼陀罗早就是一种调制迷药的主要原料。在它美丽的花蕊中包含着构成迷药主要成分的花粉和花籽,这些花粉裹着花籽会在风中飘飞,沾到人的皮肤会使之发痒生红疮,这种过敏现象更为它本身蒙上一层神秘色彩。欧洲人一经掌握番曼陀罗的属性后,也把它奉若神明,用来制造迷药和止痛药,更用来配制致幻剂,以便精神压抑者使用后得到心灵的解脱。
很显然,过量使用时,这种灵魂的解放、愉悦、自由轻松感就会发展成汹涌澎湃的情欲风暴,这时,番曼陀罗就真正成了煽动情欲汪洋恣肆的春药了。所以,17世纪的巫术研究专家们称它为“恶魔的使者”。
涂药制成后,巫婆们就开始施用它,企图以此掌控世俗生活。
巫婆全身赤裸,将涂药抹遍全身的每一个部位,太阳穴、额头、耳朵后面、胸窝、腋窝、腿窝、阴部等处皆为重要地点,需备加小心涂抹。整个涂抹的过程本身就是一个纵欲的仪式,巫婆有时还要摆放一些象征男根的物件,在上面也涂抹油膏,然后将它插入自身。所以,说巫婆是处女或不是处女,都有其道理。
当然,大多数的涂药仪式是由两个或更多的全裸的巫婆们互相涂抹。根据当时的文献资料,可看到那种景象是极度色情的,甚而很有艺术上的表现性。油膏涂抹完毕,接着便是:
在煽情的一片呻吟声中,巫婆的裸身像花朵一样绽放,每个毛孔都释放出热气腾腾的吼叫。最后达到极乐的瞬间时,她们的身体变得如水一般柔软、弯曲。柔韧的裸身随着呻吟而放射出可怕的光芒。
周身抹涂满油膏的巫婆,在欲望得到满足之后,进人深层的睡眠状态。这时,她们的意识,已进入另一个世界,或者是飘浮游离肉身,存在于另一种现实之中。
19世纪时,许多男性都尝试过巫婆的涂药,结果都享受到魂魄飞升的极乐感觉。其中有一个叫威廉·穆吉许的,在瓦普极斯的夜晚,也就是巫婆们在布洛肯山集会的夜晚,时间是从每年的4月30日到5月1日,他在自己的身上涂满了巫婆用的软膏,不久,奇迹在他的身上发生了。
他的魂魄从他的身上慢慢地坐起来、站起来,而他的身体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他的魂魄慢慢地飘起来,浮在宇宙中,随心所欲地将自己移动着,而每一次移动都是那么激动人心,并能深切地感受到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快感和美感……
当他明白能够随心所欲地在广阔的空间里移动后,他便渴望着去参加瓦普极斯的宴会,他正在这样想着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抵达了目的地,他以无限惊异的心情体验着。突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道风景线,绝世的裸体美人们在空中飘浮着,面对这些美人他已经无法用大脑去分析辨别,她们到底是妖精,还是恶魔,或者是女神,但有一点他是很确定的,那些美艳的裸体绝对不是人的魂体。不管怎么说,她们美得实在太过分了,不是人间所能拥有的。
他挤身在她们的中间,和她们一起翩翩起舞。其中有一位非常美的妖精,她的那种美是他不曾见过的,他也无法用语言来赞美,他发现脑中所有美的词汇都距离她的美太远了,不能形容其分毫。他一边舞着一边设法去接近她,在追逐中,他与她合二为一了。他发现与精灵的交合是那样的不同。与精灵的交合,虽然肉体部分的享乐是极度短暂的,但是魂魄的交流却是长久而美妙绝伦的,这种交流使自己完全地和对方接触而达到一体的境界,那是与人和人的交合完全不同的境界,后者是不能与前者相提并论的。
普西斯·路斯基记录的显然不是客观事实,但却反映了巫术在人体中所能产生的巨大影响。由某种迷药先行控制你的肉体,进而由被欲望驱使的肉体来主宰你的精神。这就是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