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药的诞生背景实际上是人类不断加重的身心需求,其中,羊的阴户和牛的乳房都是百发百中的壮阳剂,罗马女皇梅莎琳娜等曾经修练的历史名女人都可以出面作证。若干以生猛著称的动物的睾丸,也在多种不同文化中受到同样的重视。
北非把狮子睾丸奉为至宝,公认它能赋予精力、勇气、性能力。希腊人心目中,驴子也具有同等威力。希腊男人不但把驴子的性腺吃下肚,还把它戴在脖子上,作为勇气的符咒。野蛮人阉牛的时候,通常就当着那些变成了“太监”的公牛的面(原先是公牛,现在是阉牛)把这两粒宝贝蛋穿在烤肉叉上,用炭火烤熟。
在一本18世纪的食谱中,有一道相当合乎人情世故的睾丸烹调法。先用盐水煮,放凉后剥皮,然后切碎至完全不辨原表,接着混入洋葱、切碎的炸牛肝、咸肉,以大量迷迭香、丁香、肉桂、盐、胡椒调味,再拌上用酒调制的浓厚酱汁,用作肉饼的内馅,然后烤半小时,食后令人容光焕发。
南美洲南端,横跨阿根廷与智利的巴塔哥尼亚地区,有一片广大无涯、遍地风沙肆虐的平原,只有稀疏的植物挣扎求生。这儿是全世界最大的肉类仓库。动物自由自在地在绵延无尽的彭巴草原上吃草,从来没想到自己生存的目标乃是供应肉与奶,而羊群还负有维系羊毛工业的重任。
剪毛季节需要大量人力,成百上千的男人跨过边界来找工作。狗把吓得不知所措的羊群从草原赶回羊栏。羊群被打完预防针后,被赶到剪毛工人处。最快的剪手只要一眨眼工夫就剪好一只羊。他一手把羊压在地上,另一手大剪一挥而就。他们也趁此机会给羊做记号、点只数、挑选种羊、把小公羊分类,有的送屠宰场,有的阉割后养肥了继续生产羊毛和羊肉。农场的地主和监工聚集在一起监视大家工作,炫耀他们纯种的马匹和纯银的制造的工具。
工人的一天始于一片厚面包、奇巧隆猪肉、油炸的肉皮、肥肉和肠子,以及该地区极推崇的绿色苦味的玛黛茶。天黑收工前,他们都不再进食。日落时,他们升起营火,烤整只杀好的牲畜,男人分享大量的酒,足够安慰他们悲苦的灵魂,温暖他们坚强的骨骼,但不能喝醉,因为天一亮他们就必须头脑清醒地开始工作。动物的睾丸穿在肉叉上烤熟,被当作美味。赛普维达在《巴塔哥尼亚快报》上描述了这令人不寒而栗的一幕,男人为了展示男子气概,阉羊时直接用嘴咬掉它们的睾丸。剪羊毛是男人的工作;女人无权参与那种野蛮的彭巴仪式。
在法国女作家黑耶斯的短篇小说《屠夫》里,一个男人每星期向一个屠夫买羊睾丸,以维持超乎常人的性能力。屠夫总一言不发就把包扎得好好的货品交给主顾,他自己对这尤物的效力了如指掌,但却不敢经常下口。黑耶斯写道:“解剖学上的所谓男性器官,却是个备受嘲弄与批评的部位,特别需要尊敬。在这方面,就说动辄得咎也不算夸张。”
确实,我们特别把男性那个器官当一回事儿。以轰动全美国的巴比特阉割案为例:
巴比特的妻子受够了丈夫的暴力虐待。有天晚上,趁丈夫酣睡,菜刀向其下身一挥,割掉了他的命根子。有这种勇气,连她自己都大吃一惊。巴太太随即跳上车,奔上高速公路,但开了几里路,她发现自己把那块肉带了出来,还搁在裙兜上。于是将它丢出车窗。后来,警察拿手电筒沿高速公路详加搜索,终于找到了这件被割掉的男性附属品——如果是女人身上的一块肉,他们绝不会如此兴师动众——十万火急送到医院,医生将它缝回了原位。
全案细节借助彩色照片和生动的电视画面,传递到全美各地,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主宰了不计其数饱受家庭暴力妇女的思维,更令许多不忠的美国男人夜不安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