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炮厂的“三驾马车”

因为第一支汉阳造步枪打出了神威,激起了社会各界的普遍关注,带动枪炮厂的重建工作进入飞速发展的轨道,几个月以后,枪炮厂重建工作就全部完成,顺利进入了规模化生产的阶段。

这时候,经过裴元基和诸葛锦华以及全体枪炮厂工人的共同努力,枪炮厂和子弹厂能够保持平稳运转,并以最快的速度制造出了第一门陆路快炮、第一枚炮弹。由张之洞亲自试射的炮弹打出了好几百米远的距离,准确地落在预定目标区域,让一座修建好的简易屋子瞬间就灰飞烟灭。这更令三镇的老百姓和官吏们兴奋不已。大家都认为凭借这些“汉阳造”,就可以顺利地挡住西方列强的入侵。

裴元基却很冷静。他知道,为了振奋民众的精神,说说可以,事实上单凭数千支汉阳造步枪、数十门汉阳造陆路快炮、过山快炮,还根本无法跟西方列强抗衡。他得生产出更多的武器,只有当清军全部换上了湖北枪炮厂生产的枪炮,才可以抵御得了强敌的攻击。

不仅裴元基知道这一点,湖广总督张之洞也知道这一点。这就需要有源源不断的原材料供应。

张之洞对欧阳锦亮当年在枪炮厂陷入危机的关头能挺身相助的事情记忆犹新,深感欧阳锦亮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就把凡是跟枪炮厂制造武器、弹药相关的物资,全部交给他打理,并且还用自己堂堂封疆大吏的名头为欧阳锦亮提供一切方便。

因为汉阳铁厂制造出来的钢材含磷量高,不能制造枪炮,制造快枪、快炮的钢材都需要进口,所以,实际上,欧阳锦亮打交道的对象几乎都是外国人以及跟外国人有千丝万缕联系的清廷高级官员、操办洋务的老手。在张之洞的支持以及裴元基和诸葛锦华的帮助下,欧阳锦亮经过了一段艰难的努力,终于能够跟这些人打上交道了。

可是,总是购买洋人的钢材和火药,实在不划算。这时候,张之洞萌生了就近修建一座钢材厂,以此专门为湖北枪炮厂提供原料的想法。不过,这需要很大一笔银子,还需要一个像裴元基一样的人才来打理。他曾经设想过把诸葛锦华从枪炮厂分离出来,去负责钢材厂的建设,却转念一想,办钢材厂的目的无非是为了给枪炮厂提供便利;一旦诸葛锦华离开了枪炮厂,无异于斩断了裴元基的一条胳膊,将会给枪炮生产带来另一种损失。然而,如果不把诸葛锦华从枪炮厂分离出来,一时间到哪里去找合适的人才来筹划和管理钢材厂的建设呢?想来想去,他最后把人选锁定在欧阳锦亮身上。只可惜,欧阳锦亮饶是能够辨认一些钢材与火药原料的好坏,对技术方面的活还是颇感生疏。张之洞把裴元基找来,亲自向他交代一番,要他好好带一带欧阳锦亮,教会欧阳锦亮操办钢材厂和火药厂的要领。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枪炮厂里,上有张之洞做后盾,外有欧阳锦亮源源不断地输送各种各样的钢材和火药,内有裴元基和诸葛锦华掌舵,下有郑庆光、郝老六、王老四和肖老二等一批技术熟练的工人,生产一直很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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