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看他一眼说：“是不是我接电话吵醒你了？”
“不是，睡冷了。”左澈说着，看一眼客厅的表，还不到两点，他瞄一眼她揣进包里的银行卡说，“你姑姑需要钱吧，你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
“不用了，你挣的钱也不多。”
“怎么和我见外了？我这凑不够的话，还有宇飞和李蒙，家里救急要紧。”
“别，你们挣钱都不容易，别因为我让大家都陷到为难的境地。没事，我这几天和公司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先借资。”这是秦依弦刚想出来的办法，以她现在店长的资历，借资一年的话公司应该会答应，看来暂时不能换工作了。
左澈天天熬夜开车真是太辛苦了，据说B市近年的出租车生意并不好，还有宇飞和李蒙，都是漂泊在外的人，她实在是不忍心给他们添麻烦。
认识这么久，左澈多少也了解她的脾气，认死理，如果脑子打定了什么主意，会一倔到底。他没再说什么，瞟了一眼她写着账号的纸，怏怏地离开。
“姑姑，依弦是我的好朋友，她有困难我一定会帮，可是她那人脸皮薄，也不好意思和我说，正好我手里也有闲钱。不过姑姑可别告诉依弦是我借给您的，这事咱俩知道就行了，先把大哥的房子买了。您不用感谢我，我和依弦关系好所以才这么帮她的。好好，等有时间一定去您家玩。”李蒙对着电话那端笑着，声音乖巧得让她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边秦玉枝一再表示感谢，以至于电话在长达一分钟的时间里都是在话别。
挂断手机，李蒙长舒了一口气，涂抹着紫色指甲油的手指揉揉酸了的脸颊，瞥了一眼左澈手中正把玩的银行卡和一张写着账号的纸。
“我说你对依弦的心真是日月可鉴了。”
左澈笑笑，拨拉一下额前稍长的头发说：“你还会用成语了。”
李蒙白了他一眼问：“你这个冒牌出租车司机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这秦依弦可真够实在了，哪有夜班司机没车库的？我说你干脆去开出租车得了，也算是个正经差事。”
“其实我也想过，可开出租挣得太少，根本不够给我妈交疗养费，更别说养我自己了。”左澈脸上现出愁容。
“我说你把阿姨送到那么高级的疗养中心干吗？把她接回来花钱雇个保姆照顾就行了。怎么，你还怕将来依弦嫌弃你妈吗？依弦那么好的人才不会呢。你换个工作，两个人好好交往不挺好？”李蒙像竹筒倒豆子似的站在农行的门口和左澈说着。
左澈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对面的高楼叹口气说：“本来我打算过完这个年换的，可是钱借给依弦的姑姑了，我还得接着干啊。熬呗，到年底再说。”
“真希望你对秦依弦的这份心她能体会到。”李蒙抬起脚把靴子上的流苏摆弄了一下，突然说道，“刚才依弦姑姑问了我一句好奇怪的话。”
“什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