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政不满地嘟囔:“疼啊。”
“撞晕你算了。”抒默点着苏政的脑门,“脑子里成天装着什么呢!”
苏政挠挠头,脸上又绽开一个颇有含义的灿烂笑容:“五年没看见你了,变化挺大的嘛。”他顿了顿,强辩,“小时候你还给我洗过澡呢,我都让你看光了。现在隔着衣服看看怎么了……”
抒默看他越说越没谱,按住他的脸啪地又往后一推。苏政老实了。
抒默用脚踢踢苏政:“边儿去,好狗不挡道。”
苏政不情不愿地往旁边挪了挪,突然开口:“你们吵架了?”
抒默手上的动作一顿,低头:“你也算个男人了,怎么这么八卦?”
“呵,我现在算是男人了,刚才不还说是小孩子?”苏政不冷不热地刺了抒默一句,随即放软了声音,“默默,我是担心你。我看那姓田的不像什么好人。”
“是吗?什么是好人?”抒默心里却在想,枉费自己活了二十几年的光阴,看人的眼光还不如眼前这个臭小子准。如果不是今天亲眼看见,她也不会相信田峻是这样脚踏两条船的人。
苏政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抒默笑喷:“当律师的能有几个好人?”
还以为这孩子眼光真不错呢,这算什么逻辑。
“当律师的怎么就不是好人了?我爸还是律师呢。”
苏政也意识到自己失言:“我也没说都是坏人……”
抒默打断了苏政的话:“找到了。”
苏政闻言扶住了抒默的腰,示意她往旁边让让,自己来拿。
抒默身上有两个死穴,一是腰,一是腋下,浑身的痒痒肉都长那两处地方了。苏政的手刚虚握住她的腰,抒默就忍不住哈哈笑着左歪右拧地抱住自己缩成一团。
苏政怕她从床上摔下来,条件反射地顺手将她抱进自己怀里。
抒默吃痒,挣扎得越发厉害,苏政本想让她下地或者坐到床上,她这一挣扎引得他站不住,两人拥抱着摔倒在床上。
抒默的笑声戛然而止。这多尴尬,她挣扎着推苏政:“臭小子,不想活了是不是!”
苏政却没有着急让开,借着体重的优势压制住她,微撑起自己,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自己怀中,漆黑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身影:“我说什么来着?默默,我长大了,你欺负不了我了。”他看着她的眼神格外专注。
苏政的眼神,看得人心慌。抒默这么被他注视着有点撑不住,笑了笑掩饰自己的尴尬:“怎么,所以你就反过来欺负我了?”
苏政沉默了一下,做举手投降状,站起了身:“小的不敢。”
看他离开,抒默松了口气:“左边柜子里最里面的那个就是水竹席。你取下来,我去卫生间拧毛巾来擦。”
他应了声,便自顾自站上床取竹席去了。
抒默逃也似的来到卫生间,看见镜子里自己通红的双颊,掬起两捧凉水使劲往脸上泼。天太热了,天太热了。
两人收拾完客房下楼,田峻还在客厅里坐着陪陈家二老说话。看见他们下来,田峻笑着起身走到抒默身边,揽住了她的肩:“忙完了,老婆?”他看见她脸上的水渍,抬手在她脸侧刮了一下,看着自己的指尖,“怎么累成这样,满头大汗?”
“不是汗。我用凉水洗脸了。”抒默忍住推开这个男人的冲动,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这么晚了,你还不走?”
“你不回家?”田峻有些意外,“我打算等你一起走,送你回去。”
陈家二老住在市郊。抒默是护士,常常要值夜班,为了上班方便抒默在医院附近租了个小套间自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