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慧率众弟子离开逍遥国后,日夜兼程地往星月国赶,路上遇到许多逃难的星月国百姓,都说逍遥国的大将军千命金叛投圣母国,星月国国都阿拉城已经被千命金的十万大军团团围住,万分危急。法慧知道必须与时间赛跑,才有可能解救星月国的危机。前面是广袤无垠的沙海,法慧一马当先,几十骑人马在星月国的大沙漠上呈扇形突进。法慧的长袍随风猎猎飘荡,手中的狼头禅杖熠熠生辉,胯下战神云一样的鬃毛在风中翻卷,单调又枯燥的马蹄声在黄沙中发出千篇一律的嘚嘚声,疾驰而去。望山跑死马,人马急驰了一整天也没跑到山脚下,只是山的轮廓大了些。黄昏时分,一条小河拦住去路。“人困马乏,就在这河边歇一夜再走吧。”法慧勒住马,对弟子们摆摆手说道。“师傅,见到山就快到星月国了吧?”大弟子传真喘着粗气问道。“是啊,星月国被群山所围,群山之外是沙漠,我们看见山就说明很快就到星月国了。”法慧深邃的目光忧郁中带着茫然说道。“师傅,那边飞过来一只恶禽玄冥鸟,好像背上还坐着一个人!”传真惊呼道。法慧抬头望去,一个人骑着一只玄冥鸟正向西飞行,忽然一只苍鹰在玄冥鸟的前方飞过,那恶禽口吐魔火,苍鹰顿时化作火团烧成灰烬。众弟子唏嘘不已。“看来黑魔对星月国也要下手了。”法慧神色忧郁地缓缓叹道。其实,玄冥鸟背上坐的不是别人,正是代表黑魔出使地狱的魔兵军团长英冰澈。天渐渐黑了下来,一轮明月在云中时隐时现,万籁俱寂,只能听见河水哗哗地流淌和篝火噼噼啪啪的声音,众人围坐在篝火旁休息,法慧的目光透过火光随着波光粼粼的河水投向远方。远处沙丘之上稀稀落落地生长着沙棘,在夜幕中像是魔鬼的踪迹。弟子们渐渐睡去了,法慧却怎么也睡不着。他不知道前面的路有多艰险,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无数场恶仗在等待着他们。大弟子传真见师傅枯坐着,又心疼又担心,也没睡着,他坐在师傅身边默默地望着幽幽篝火发愣。“传真,想什么呢?”法慧温声问道。“师傅,我在想圣母国与星月国之间的干戈尚未化解,又杀出来个千命金,这个乱摊子够收拾的。”传真茫然说道。“只要夺下千命金的兵权,控制住逍遥国的十万人马,为师就有把握取胜圣母国。”法慧笃定地说道。其实,法慧心里非常清楚,化解圣母国与星月国之间的干戈非常艰难,圣母国的野心从某种程度上说,不亚于黑魔,圣母国国王大帝早就有吞并诸国的野心,他梦寐以求的是做人类的主宰。多年以来,圣母国与星月国摩擦不断,无非是星月国物产丰富,富得流油,圣母国垂涎欲滴,多次出兵掠夺。星月国为了报复,一直在秘密研制一种能大规模杀伤敌人的火弹,星月国的百姓复仇心切,经常潜入圣母国滥杀无辜,两国百姓互相敌视,恩怨已成痼疾。师徒俩枯坐一宿,分析了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此时在传真眼里面永远是慈爱和温馨的师傅,眼睛却深邃得像一口古井。
油画二∶梦魇(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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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