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忘了说,我有多爱你》 第一章(6)

轮转期间比较苦逼,没有休班,排班表上每天都有她的名字,迫于无奈,那娜只好离开家,住在医院提供的集体宿舍。

医院的宿舍环境向来很差,连顶尖的军区医院也不能避免。

男女混住的楼层,公用卫生间,热水要到楼下水房去拎,破旧潮湿的宿舍里时不时冒出蟑螂,到了晚上,还能听到老鼠磨牙的吱吱声。

那娜下班回到宿舍,刚进门就被毛丹拽住,一脸兴奋地追问:“拍到了吗?拍到了吗?聂医生的照片拿来!”

那娜叹气:“聂医生今天一天都在手术室,哪里有机会。”

毛丹失望地放开她,嘟嘟囔囔地抱怨:“你怎么那么笨啊,早上交班的时候不会偷拍啊。”

那娜欲言又止,踟蹰着问:“你确定……聂医生真的不是食人花?”

这么凶残,哪里像娇弱的花朵啊!

毛丹眯着眼睛:“不确定哎。食人花虽然艳丽,可聂医生又不是妖娆型的美人……”毛丹仔细地想了想说,“我觉得聂医生更像那高山上的雪莲,遗世独立,圣洁冷清。”

那娜幽幽地接口:“白莲花吗……”

毛丹大怒:“你才白莲花呢!”

那娜有些受不了她的盲目痴迷,无奈地摇摇头,跑到窗户边去收衣服。

毛丹紧追不放,喋喋不休地问:“你怎么上了一天班就这种反应?聂医生怎么你了?该不是偷拍被他发现了吧!”

那娜忍不住把早上的事情一股脑倒了出来,说到气愤处还激动地挥舞着手上的挑竿。

本以为惨痛的经历可以让好友幡然醒悟,有所收敛,没想到脑残粉的思维果然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毛丹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本来就是你的不对,人家聂医生不过是实话实说,而且人家的出发点也是好的,要不是好心想帮助老人,也不会让你错怪他。”

你这么脑残花痴,你家人知道吗?

那娜愤愤不平地挥了挥挑竿,恨不能一竿子敲醒她。

毛丹重重叹了口气,倚在窗边无限惆怅地说:“天才都是不被理解的,聂医生的精神境界,不是你这等凡人能够企及的……高处不胜寒,聂医生心里一定很寂寞。”

那娜不知道什么是高处不胜寒,她只觉得恶寒不已,激愤之下手一滑,挑竿嗖的一下从窗户飞了出去。

楼下隐隐传来一声痛呼,那娜顿时扑到窗口,一眼就看到下面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的男人,正是寂寞如雪的“聂白莲”……

聂唯平觉得最近事事不顺,他这一整天都倒霉至极。下午参与急诊手术,抢救了两个多小时还是没能成功,病人家属追着他歇斯底里地哭求,不管怎么说都不信人已经没了。

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眼看着长大成人,却因为飙车被撞,这让他的父母亲人怎么接受?

聂唯平的心情差到了极点,还要耐着性子去写死亡证明。各种报告十分烦琐,全部理好后又被急诊室喊去做死亡案例分析,结束后已经临近下班了。

聂唯平想去喝两杯放松放松,想着酒后没法开车,正好酒吧离这儿不远,车子就被他丢在医院里,难得从后门抄次近路走。没想到居然祸从天降,一竿子戳在他脑袋上,疼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幸亏塑料的挑竿比较轻,不然开瓢专家被人开了瓢,岂不成了全院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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