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蕊……”我怔住——这动作,这表情,“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小蕊轻蔑地瞥了我一眼,转头对小其很有深意地笑。大飞打了我一拳,“靠,你能不能不这么土,人家在夜店干了这么久,你当然可能见过!”
我困惑了也只有瞬间,发现我喜欢的菜已经上来了。
我低头只顾自己吃,除了偶尔灌进来的小其咯咯的笑声完全没听他们说啥。趁着小蕊她俩上卫生间大飞捅咕我:“怎么样啊,是不是挺漂亮?”我抬头望着小蕊的背影,个头不高,胜在比例不错,“行啊,会打扮。”
“刚才说一会去她家打扑克,你听到了吧?一起去啊!”大飞很兴奋。
“废话。”我把剩下的干煸豆角都包圆了。
刚埋完单小蕊回来了,可以看出来洗完手还顺势整理了头发,带着湿润的光。女人真是麻烦,吃个饭还得补次妆,连小其也不忘重新搽上唇膏,亮晶晶的嘴角看了让人很没食欲。审视我今天的装束:校服、球鞋、脏兮兮的眼镜,三天没洗的头发已经擀毡,很有好莱坞电影里大逃亡的明星范儿。
等我微笑着忘却小其饶有兴致地刮发票,小蕊满意地点上饭后烟,我注意到她食指上的粉色指甲油掉了一小块。“好久没吃得这么开心了,”另一只手玩着茶杯,“小其经常去我家,大飞也去过,只有姚赫没去过,我家里有酒,咱们放开玩,就是稍微有点乱,别介意!”
女人天生爱说谎,进了小蕊家我更加深了这个体会。如果说这算是有点乱的话,我的地盘是不是不能住人了?一看就是单身公寓,进屋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奇怪大飞在这住这么久怎么屋里没掺杂点男人味?一目了然的酒店式格局,和大飞的描述别无二致:厨房、大床、杂志、衣架,地上是很舒服的白色长绒地毯。大飞很熟络地进了卫生间,小其就扔了包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哎哟,累死了,快给我拿点水,渴死了!”纳闷像这样长得难看又爱指使人的女人怎么还能活得这么滋润?小蕊面无表情地拿过塑料袋里的饮料递给小其。
刚才从饭店出来,小其提议买些吃的回家。我在超市的冰柜前站了很久,家里已经有酒了还用买饮料吗?忽然小蕊裹着香水味走到我旁边,“买绿茶吧。”我回头看她,离得太近,一时间有点慌神,我清晰地看到她长长的亮泽睫毛,向前延展,瞳孔是褐色的,像猫一样,似乎还有点狡黠的光。她笑了,伸手打开冰箱拿了三瓶绿茶,“我不喝饮料,我喝酒。”
一个不喝软饮的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有时候太执著于琢磨某个命题,竟然会忘记自己的存在,还好只是暂时的。我低头看自己的牌,三个2两个大王,必然是地主:“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