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光亮残余成灰烬(1)

倒霉并不全是坏事。每倒霉一次,你对自己的理解就会更多一点儿。摔倒了,只要慢慢站起来,坚持往前走,就会有翻身的可能。说到这里,所以觉得希望渺茫,厌世自杀。那作为全国亚军的我,是不是也该去跳个楼呢?

其实,我当年参加的比赛做得相当成功,虽不能和“超女”“快男”比,但至少当时,在我所在的省市里,大街上十个人里有八个人会认识我,至少五个会找我要签名要合影。

作为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能够享受这种明星般的待遇,还真是一件挺开心和骄傲的事情。可惜,现实社会并不是类似大学校园的乌托邦,我还没有走出校园,就已经享受到了耀眼的光环和至高的荣誉,单纯地以为只要好好唱歌,把歌唱好,就能够在音乐这条路上走下去,但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路难走。

都说实力才是硬道理,但我们身处的是一个“人情社会”。无论身处哪一行业,不管做什么事情,你必须会为人处世。娱乐圈里,唱功一般,台上台下为人表里不一,却一路唱着,还大红大紫的大有人在,身后有一大群粉丝坚持不懈地追着。别忘了,你们看到的明星永远只出现在电视或者电脑的小窗口里,现实生活中的他们,你们基本一无所知。

我非常瞧不上表里不一的人,不过,迈步走进社会这么多年,回过头来想想,我很感谢当时遇到的那些表里不一的人,正是因为他们,我才开阔了眼界,我才学到了不少知识,我才变得更加强大。那时,我一直以为一定要和唱片公司签约才能继续走音乐这条路。其实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真正的唱片公司,你现在还会买正版唱片吗?谁不会上网下载呢?当然,不过这些微乎其微的销量基本可以忽略不计,这就是如今音乐市场的现状。

按照现在的运作方式,当时的我哪里需要和唱片公司签约呢,认识几个经纪人,直接接演出就行了,趁着人气高,拼命赚钱。虽然出场费没有很高,但是薄利多销嘛,绝对比上班族拿的工资多。二〇一二年火爆全国的唱歌真人秀,歌手只要在节目里露脸了,出场的价格就能比平常翻几番。所以,想当年我一个土霸王,外省的人不认识我没关系,我就在省内混,一场赚几千甚至过万,基本没什么问题,哪怕和各种经纪公司经纪人分一分,我一个月也能搞到不少钱。

似乎我总在提钱钱钱,看上去是不是挺俗的?黄秋生在《鲁豫有约》里说过,他很清楚他自己拍了很多烂片,鲁豫问他明知道剧本很烂,为什么还要去拍的时候,他回答说:“我不停地拍戏,拍了很多烂片,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有权利选择做自己想做的事。”这就是现实,现实本来就很俗,但基于现实的梦想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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