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干吗这么说!”如初丢下吵成一团的学生不管,冲出学堂的门,把虚海按在墙上,没注意这动作有多暧昧。
“讲理一点,我解了你的围,不是吗,胡公公?”虚海仍然一如既往的平静,让如初又有了狗咬刺猬,无从下嘴的无奈感。
“我不用你解围!谁让你来偷听的?”
“土队学堂的门没有关严。再者,有偷听习惯的人似乎不是我。”
上回偷听的是她没错啦,可是……
“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如初瞪大眼睛。
“胡公公。”虚海一本正经地重复。
如初气得差点翻白,可又没有办法,只死命地扭了虚海的胳膊一把。
虚海疼得呻吟了一声,结果又害得如初红脸。这和尚,应该六根清静的,可每回跟他在一起,他总是显得很暧昧,似乎在调戏她。真要命!偏她一个开放的现代人,却在面对一个古代和尚时屡屡败下阵来!
如初气嘟嘟地甩门,再度进入学堂,把虚海关在门外。
“全给我闭嘴!都是男人,却像一群小姑娘一样婆婆妈妈,叽叽喳喳,还有脸来嘲笑我吗?将军们该有的镇定自若、举重若轻到哪里去了?”如初表现得像暴走的恐龙,“太监怎么了?司马迁就是太监,照样写完了史记。郑和是太监,还不是带着船队七下西洋,扬我大明国威。蔡伦是太监,却发明了造纸术!你们倒自以为是男人,为国家、为民族做了什么?看不起我?先做点让我看得起你们的事出来!”
她说得超级有气势,又震慑得这群小鬼面面相觑。
好半天,一个叫什么什么,她没记住的人恶劣地道:“切,一个身体残缺、功能不全的人还来说我们吗?”
“我身残志不残!再说了,有些功能太监不用,和尚也不用的,你们怎么没看不起和尚?”这句话是说给门外那个肯定还没走的人听的。
可怜啊!一场穿越把她从一个死人变成了一个活人,之后她又必须从一个女人变成一个男人,现在居然从一个男人变成了一个阉人。这老天,存心玩她啊,要不是她神经坚韧,这会儿大概从一个正常人变成一个精神病患者了吧?
“主要是我们觉得你教不好我们武修课。”仙豆的态度还算温和,“不是男人,力气都没有,如何舞刀弄枪呢?我们不服你,你又如何当得起学监呢?这分明是卫学里的大人们看不上我们土队,为了让我们在卫学大比武中一直垫底而设下的阴谋诡计。”
啊,有这事?不可能啊,就只戚继光四个打架就这么能耐,这队的人和那群公子哥儿打,怎么会输?!
“好,你担心武力是吧?咱们现在就上校武场去比试比试!”如初一拉袖子,决定不管从前,她既然来了,就要一切重新开始,“是男人就说话算话,如果我赢了你们其中力量最大的人怎么说?至少你们得从心眼儿里接受我作为你们的学监和武修教习,不能阳奉阴违。”
“可是学文期间私上校武场,是会被惩罚的。”小风说。
如初豪气地拍拍胸脯,“放心,一切有我。我不是公公吗?公公和公公是同类,最好沟通,我保证你们没事。”咳咳,用力有点大了,幸好胸前有伟大的海绵体,不然非得内伤不可。
她转着心思,却没料到拉高衣袖后露出一截白皙的、非常不像男人的圆润手臂。
戚继光的目光在她的手臂上流连了一秒,轻轻蹙起了眉头。这明明是女孩子的手呀!这个胡如初不会真是女的吧?可是……不可能!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到皇家卫学当武修教习?而且她这么有恃无恐,说不定有两下子,这也不是一个女人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