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正欢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直接按着整块大浮雕往后推去,好像还很费力,但是浮雕很缓慢地以最靠右侧的边轴转动起来,直到垂直地贴上后面凸起的立柱上,一股带着土腥气的潮湿冷气从黑洞中飘了出来。“大哥,拜托想搞出大动静的时候把脑子带上,要是需要炸药,那还搞这么个机关放这儿当摆设吗?”欢少很不屑地回了一句。
浮雕后面什么也没有。
大约能挤进去三五个人的空间,宽度较窄但很入深。像间密室,只不过似乎是建成后还没来得及使用。里面的石壁与浮雕石壁的颜色差异很大,很干净,什么都没有,应该是经过修筑后的山体。
“空的?”葱头拿着探灯在密室的墙上晃着,想看看有什么机关,一只脚随意地踩了进去。
“靠!”葱头一脚踩空,我伸手抓住他的后衣领。葱头整个人只矮下去半截就不再往下掉了,他拿探灯往下扫了扫,叫道:“有台阶!”
这间密室里藏的,是通道。
往下扔了个火把,等了一阵,火苗正常,可以下人。
向下?怎么可能是向下?
本来以我的推断,这块浮雕后面应该是条通道,就算有什么起伏,大体上也应该是比较平坦的洞穴。难道我们在墓里转悠了一天还在半山腰,得顺着台阶下到山脚下然后从某处洞穴出去吗?
怎么可能?
这种通道,人工痕迹越轻,越容易隐藏,要是有人不小心闯入了,也就当进了某处不起眼的山洞,稍微用些手段就能把一般人挡在外面。这么大张旗鼓地开通道筑台阶,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面有古怪还是怎么的?难道我认错了地方?
有可能,我只是随便看过几眼乱七八糟的书,风水上的问题哪是这样就能明白的?本来起床气就没消,想着可能出不去,火气猛地蹿了上来,一把推开葱头堵在通道前面,死就死吧,反正陷在这鬼地方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挂了,做个明白鬼也好上路。
“葱头,你别跟我胡扯,这他妈的是你家祖宗的坟嘛!挖坟掘墓在
我们村是断子绝孙的事,我又不会挖坟又不会破机关又没什么见识,你
没事把我扯进来干什么?!”
葱头看我的那叫什么眼神?有尴尬,更多的是嘲讽和不屑,只听他说:“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四叔就是个盗墓贼,还仿制假古董。你铺子里那几只青花瓷瓶,你敢说没有真品?还说送我几个,我要是真的开口要,你能真的送我?”
四叔是个盗墓贼?这不胡扯嘛!就四叔圆鼓鼓的身材,那整天对人笑脸相迎的谨慎劲儿,跟想象中精干结实的盗墓贼差了十万八千里,说他是,还不如说我是。那瓷瓶我还真不能给,不是因为那是什么古董,而是四叔走前再三交代那一批是一个大主顾预订的,不能再卖。
朴正欢接过了话茬:“既然你问了,就说明白吧。”指指黑袍子,“这里藏着他们爱新觉罗氏的一具棺材,有些重要的东西需要取出来。我家先人是给他家祖宗守墓的,早先留下了钥匙,据说就藏在那些青花瓷瓶里。当时守墓的先人留话,百年后才能取出钥匙。有位探墓的祖宗怕不足日子有人忍不住取了钥匙引出祸患,就把瓶子带进了棺材,随便往哪个从前探过的墓里一扔,任谁也找不到。这一行掮客的手里都有我家给的悬赏图,只要这几只瓶子出世,我家就能收到消息。”
爱新觉罗,晴天一道雷,我好歹读过几年书,知道清朝的皇帝都姓爱新觉罗。怪不得架子这么大,怪不得还穿着旧时候的袍子。就算是清朝的皇室又怎么样,现在是新时代了,有必要留个奇怪的大辫子装穿越人吗?
“那天去你店里挑货的老头是我打发去的,你果然不卖。再然后的事你也知道了。”葱头笑了笑,“几斤酒灌下去也没套出什么话来,你藏得还真深。那个碎了的青花瓷瓶的事儿讲讲吧,你还真就扔了,这块我还没想明白。”
“深个屁!明白个屁!老子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怎么看出我拼的图不对?你别告诉我你也能看见浮雕上写的那句诗。”